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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林絮小产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样精心地养护着,居然还是没能保住——且并非受他人谋害导致,仅仅因为起身时的一个意外。
难道真是苍天不佑? 画墨伏在床头,一边喂自家主子喝参汤,一边默默垂泪,“小姐,您为什么不告诉殿下?为了他您才这样劳神,如今您出了事,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哑忍,让殿下不闻不问么?” 虽然她私心里亦觉得阮林絮自作孽不可活,可到底主仆一场,何况,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趁如今年轻,本该善自保养,让大殿下好好慰劳,尽快再生个孩子才是,怎的小姐却打算隐瞒呢? 画墨愤愤起身,“您不肯说,那奴婢去告诉殿下。
” 阮林絮奋力抓紧她的手臂,尖声道:“不许去!” 她实在不敢奢望能从顾誉那里得到多少垂怜,怀这个孩子之前,她因为容貌损毁,加之先前做的那些事,在顾誉心里已经濒临失宠,是因为孩子才勉强挽回过来,倘若顾誉得知孩子已经没有了,他必不肯再将心思用在她身上,到那时,她就会彻底被人抛弃和遗忘。
画墨看着自家小姐浮肿双目,哭道:“但就算奴婢帮忙,您又能瞒到几时,这孩子已经没了呀!” 阮林絮只觉身心俱疲,倘若白锦儿还在,她或许能让白锦儿从人牙子那里买个孩子来充数,可如今白锦儿已被送去家庙苦修,她身边再无趁手的人能帮忙做这件事——阮行止虽是她生父,却也是个标准的孬种脓包,锦上添花他比谁跑得都快,雪中送炭他却是万万不肯的,何况混淆皇嗣这样的重罪,躲都躲不及。
既然无力挽回,她只能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件事的因由推到别人头上——她自己不小心流产,和被人推搡导致没了孩子,效果截然不同,后者,能帮助她从顾誉那里获得更多的同情分,说不定还能一举挽救颓势。
只是,该诬赖给谁好呢?阮林絮紧紧咬着苍白下唇,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阮林春的影子——她如今可算出息了,自己怀了国公府唯一的血脉,亲哥哥又封了官,正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
若非自己一门心思想着给她道喜,又怎会不慎撞到那张八仙桌上,以致惊动胎气?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阮林絮怎么想,都觉得此事跟阮林春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正是她成天在背后咒诅,自己这个孩子在胎里这般荏弱,人心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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