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有德看了看皮特李,问烈哥:“他没事吧?”
烈哥点点头:“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不过,我有件事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在我们住所出现血陀螺?血陀螺是一种无根的植物,能够四处蔓延生长,它只有在生长期才最危险,到处食肉。这种混蛋植物就是那邪降族所养,他们能够控制这种植物的生长期。我觉得我们的行踪已经被邪降族所察觉,他们要赶尽杀绝。”
叶有德若有所思:“赶尽杀绝?可你我都活着,就是不知道一铲兄弟……怎么样了?”
烈哥叹口气:“凶多吉少。就算他没被血陀螺抓到,逃到了邪降族的领地,也是九死一生。”
叶有德扶住树身,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下了决心,一定要进那禁区。”烈哥扶起皮特李也站了起来:“我们休息休息吧,等养足了精神再说。”
云南山中多雨,正说着话呢,雨点开始“吧嗒吧嗒”从天上落了下来,三人互相扶持着慢慢地向前走去。
芭蕉叶盖成的屋顶,雨洒在上面,发出美妙的声响,音调轻盈柔腻,仿佛一首悦耳的民族音乐。李一铲模模糊糊地听见耳边有女孩轻柔的声音混杂在这种声音里,竟能配得如此完美,女孩说着地方话,李一铲一句都听不懂,他再次昏了过去。
他又醒了一次,勉勉强强睁开眼,看见一个长发披肩极为柔美的女孩,正坐在他的身边翻着一本书。李一铲认出这书就是自己随身携带的《墓诀》,他挣扎着想夺下来,可是浑身无力,昏昏沉沉地又要睡过去,就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听见那女孩轻轻地说了句汉语:“你是不是姓陈?”
满弦的月亮挂在树梢上,银光泻满了大地,千枝万叶在明月的照射下,映出了点点的幽光。夜雾在林中缥缥缈缈,丝丝缕缕,野花在黑暗中散发出阵阵的清香,叶瓣草尖上还挂着滴滴的雨珠,满山遍野,虫鸣鸟噪,还有阵阵蛙叫。
李一铲感觉脸上痒痒的,阵阵清风吹动自己的头发。他一睁眼,坐了起来,这才感觉到浑身酸痛无比,衣服都是湿湿的,难道自己真的掉在河里了?有人救了自己?
这时,他听见屋外有女孩的嬉笑声。他狐疑着慢慢走到门口,在寂静的黑夜中,门前的空地上点燃了许多火把,一个女孩浑身几乎赤裸着正背对着他冲澡,一桶清水从那女孩的头一直淋到脚边,她的身上、头发上全是水珠,在月色之下,那些水珠,就像是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地自她那细腻的皮肤上滑下去。
李一铲几乎看呆了,他也是堂堂血气方刚的青年,看见眼前站着一个极美的裸女,就感觉脸部一阵阵发热,喉头一阵发紧。
女孩听见声音,放下极为小巧的木桶,转过身来看他,一头挂着水珠的黑发在空中乱舞。几乎是一丝不挂的她垂着手直直地看着李一铲,目光清澈无邪,让人一丝邪念都没有。女孩一步一步极为缓慢地走了过来,柔柔地说:“你醒了?”
李一铲紧紧把住门框,生怕自己腿一软跪下去。女孩走到了他的跟前,轻轻地把嘴凑到他耳边,李一铲闻到女孩身上一股清香扑鼻,心如鹿撞。女孩的小嘴还吐着丝丝的兰香,轻轻地说:“我问你一句话,你可要老实说。”
李一铲紧张得汗都下来了:“你……你问吧。”
“你是不是姓陈?”
李一铲愣了一愣:“我姓李。”他顿了一下:“不过我师父姓陈。”
女孩甜甜地一笑:“那就好,果然没有认错人。”话音刚落,李一铲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满天的花瓣飞舞,他头一沉,栽倒在地。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当第一束阳光照在树林里的时候,皮特李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精神恢复得还不错。烈哥看他醒了,就问:“你感觉怎么样了?”皮特李揉揉蓬乱的头发:“没什么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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