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回到了对外界情绪一无所察的幼年时代,连痛苦与恐惧都能混淆,连周全与虚伪都分辨不清,哪怕在慈爱的祖父母同时病逝时,都能无动于衷地站在母亲身边,替在场的长辈将一切细微之处处理妥当。
她拿完美无缺的行事准则当成标准,却从未体会一到一丝半毫的欢愉或自得。
那感觉如同和外界隔着一层又深又冷的海水,她理解不了旁人的感受,别人也听不见她的呼喊,她这样捱到长大成人,直到对虞歌上了心,才总算拥有了大幅度的情绪波动,总算得到了唯一一样能够寄托情思的事物。
若是虞歌不在了,想必也会连这份能力都一并带走吧。
在寂静无声的卧室里,她俯低上身,反反复复地轻吻虞歌的手背,在这场景中,看似处于下风、请求恩施的是昏迷中虞歌,然而只有她明白,纵使用尽了心思与算计,那个跪在泥地里,向对方竭力哀求伸手的……
从头至尾,都只有她自己。
【感化进度:74%】
……
即便是在无法抗拒的半昏迷状态里,虞歌看起来也异常地不安宁,一旦身边离了人,她就总会发出一种含糊又惊慌的呓语,尽管那些断断续续的字词根本无法串联成句,这声音里的恐惧与惊慌也已经足够清晰,仿佛她总是徘徊在一场接一场的噩梦里,无法脱身,也无法呼求。
这其实是很不寻常的,因为在水米不进的情况下,她的身体真的已经过于衰弱了,那点残存的精气神甚至不足以支撑噩梦这么活跃的大脑皮层活动,这完全是在硬撑着透支生命。
在某天夜里,她烧得迷迷糊糊,竟然就这样在噩梦中惊醒了过来,谈临非还尚未来得及出声询问,便被对方猝然掐住了手指。
那真的是在掐,因为虞歌的手指已经麻木到没什么知觉的地步了,她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指甲已经刺入了恶鬼的皮肉里。
借着床头昏黄的夜灯,谈临非只能看见对方雾气蒙蒙的一双眼睛,那么湿润,又那么明亮,仿佛盈着两捧碎在水里的月亮。
“……姐姐,我梦到我们小时候的事了。”
她凑近了一些,虞歌灼热颤抖的气息就缭绕在她耳根,那气息已然非常微弱,不贴着根本觉察不出来,却这样顺着耳膜涌入她的脑海,拂过颅腔内的每一根神经,如同卷席着岩浆的飓风,掀起一种又烫又持久的蛰痛。
“我梦到我十五六岁时,非要在夏天黏着你睡觉,妈妈埋怨我不懂事,怕我影响你休息,你就拉着我打圆场,说就我这么一个妹妹,愿意永远都把我带在身边……。”
虞歌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随即又剧烈地呛咳起来,那沉闷的咳声几乎像是从肺里径直传出来,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喘息,便有大片颜色发浅的鲜血从她齿缝间溢出来,沾到了谈临非的侧脸上。
她有点不解、又有点得意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苍白短暂得过分,几乎让人来不及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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