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问,于不平就独自推门进来。
他换了身衣服,空着手,剑也没带,一进餐厅,便径直走到路元清身边:“我……我想和你告辞。”
霎时,桌边围坐的所有人都立刻将目光投向他。
路元清笑一声,放下筷子:“理由?”
“我……”于不平攥紧拳头,一时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与路元清相处越久,见识到的黑暗越多,他心底那点卑微的爱,就撕扯得越痛苦。
所爱的人,和所坚持的信念背道而驰,他到底该怎么做?
没人能回答。
这样日复一日的纠结,在今天亲眼见到她再次枪杀无辜的人时,终于达到了顶峰。
于不平艰难地张嘴,却始终无法向她说出那些迷茫,最后,只能吐出一句祈求的话:“……算我求你,让我走吧。”
路元清抬起眼,先是看了眼低着头的白星远,然后才转身看向于不平:“想走就要走,你觉得这儿是什么地方?”
她语调不重,看起来情绪也很平静,于不平喉结滚动,勉强回答:“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我答应过……今天我还看到中心好几个人,他们在新城过得都不错,我应该谢谢你。”
“但……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很简单,对你来说,我也并不……”他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才把话说完,“我也并不特别,可不可以……?”
“不行。”路元清摇头,冷冷拒绝。
于不平声音和脑袋一起低下去:“为什么……?”
她仍不动容:“没有原因。”
“……”于不平霍然抬头,似乎想瞪她,接触到路元清的眼神时,眼底又只剩下痛苦。
他呆立片刻,不再恳求,转过身,径直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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