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脱力地倒在床上。沈昭感觉自己像是被拆开又重新组装了一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却又带着一种酣畅淋漓后的舒爽。心中的郁结之气,似乎也随着这场激烈的性事消散了不少。
萧景珩小心地取下沈昭胸前的夹子,又耐心地帮他清理掉身上的蜡迹。看着那些交错的红痕和印记,他在上面印下细密的吻。
“睡吧。”萧景珩将沈昭搂在怀里,声音温柔。
窗外,夜色深沉。
李虎带来的消息,终究在沈昭心头留下了一道影子。白日里,他依旧和萧景珩一起侍弄菜地,修缮房屋,与邻里闲话家常,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份警惕。他开始留意城中的一切,尤其是那道看似坚固实则破绽百出的城墙。
这荒城年久失修,守备松懈,若是真有流寇来袭,后果不堪设想。
这天傍晚,沈昭借口散步消食,拉着萧景珩沿着城墙根慢慢走着。他不像是在散步,更像是在巡视。手指不时抚过斑驳的墙体,脚步在某些地段特意停顿,仔细观察。
“你看这里,”沈昭指着一处靠近城门的墙垛,“夯土已经松动了,若是敌人用重物撞击,很容易就能破开一个缺口。”他又往前走了几步,“还有那边的箭垛,太矮了,根本起不到遮蔽作用。”
萧景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也发现了问题。“确实如此。守城的官兵似乎也没人在意这些。”
“他们?”沈昭哼了一声,“大概觉得这里偏僻,不会有大事发生吧。”他停下脚步,望着夕阳下显得愈发苍凉的城墙,“不能指望他们。我们自己得想办法。”
萧景珩明白他的意思。“你想修补这些地方?”
“嗯。”沈昭点头,“我们力量有限,做不了太多,但至少可以把最薄弱的几处加固一下,也算求个心安。”
“好,我帮你。”萧景珩没有犹豫。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夜晚,当荒城陷入沉睡,万籁俱寂之时,两条身影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城墙边。他们利用夜色的掩护,从附近废弃的房屋处搬来石块、木料,混合着泥土,一点点地修补着那些危险的缺口和低矮的墙垛。
这是个辛苦且需要小心的活计。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以免惊动他人。沈昭动作熟练,尽量轻手轻脚。萧景珩也学着他的样子,虽然力气不大,搬运重物显得有些吃力,但他咬着牙坚持,默默地递送工具,清理碎石。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也映出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
几天下来,几处最明显的隐患被他们悄悄修复了。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沈昭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他还抽空去提醒了相熟的几家邻居,教他们如何加固门窗,在院墙上插些削尖的竹子,以防万一。邻居们将信将疑,但看在沈昭平日稳重可靠的份上,大多还是听从了。
这晚,两人又修补完一处墙根的塌陷,坐在墙垛后休息。夜风带着凉意吹过,吹散了身上的燥热。头顶是稀疏的星子和一轮残月。荒城在月色下静谧无声,远处的原野黑沉沉一片,望不到尽头。
萧景珩靠在沈昭肩上,看着他被月光勾勒出的坚毅侧脸。“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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