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惕地瞪着江言澈:“干嘛?”
江言澈眉峰轻挑,低笑了声:“怎么,怕我把你卖了?”
炙手可热的月亮像一块散发着奶油甜香的蛋糕,众狗抢食,按斤卖,确实能卖个不错的价钱。但江言澈不想,他要独占他,与他共享这个下午。
“去了你就知道了。”江言澈说。
下午五点,他们出现在校外的商业街上。
狭窄的小吃街上,拥挤的人流像海浪涌动。奶茶店门口排起了长队,卖关东煮和串串的小车才刚刚出摊。
看了盛汐一眼,江言澈递出了自己的胳膊:“抓着我的手。”
盛汐冷哼一声,把头转回去,并没有照做。
江言澈也不强求。
他们在问价声、“微信收款xx元”和人声鼎沸的喧嚣声中慢慢往前走。在关东煮摊前,江言澈站住脚步,问盛汐:“吃什么?”
盛汐的唇惊讶地微张。夭寿啦,有生之年居然听到江言澈主动询问他的意见,看样子是打算给他买。
盛尧管他管得很严,盛汐平时极少吃这些路边摊,也不打算跟江言澈客气,看了看那些小格子里蒸腾着热气的炖萝卜、鱼籽福袋,他指着给老板说:“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江言澈一身黑衣,身材高挺,凌厉眉眼染着笑,唇角轻轻地微勾,身后是小摊的推车上五颜六色的招牌。他扫码付了款,掀起眼皮对老板说:“跟他一样。”
“好嘞。”老板嘴上热情地应道,手中动作麻利,把串摘出来,舀了几勺汤。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就递到了他们手上。
盛汐慢慢地吃着,捧着纸碗继续往前走。咬一口鱼籽福袋,流出滚烫的夹心,芝香满满。盛汐有点猫舌头,被烫得嘶嘶吸气。
江言澈看上去不像是爱吃这些东西的人,但他吃关东煮吃得很快,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炎热漫长的白昼过去,夏天的黄昏如靛蓝薄纱般降落世上。把空纸碗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江言澈散漫扬眉,问他:“喝不喝冰奶茶。”
盛汐还在跟鸡肉丸子做决斗,清冽秀致的眉眼被氤氲热气所笼罩。他呆呆懵懵地抬起头,唇红齿白,眼角都湿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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