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姜扬俯下身来,亲吻宋酒眼皮,手指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对方发丝,“小酒,我不问了。”
宋酒没有就坡下驴,而是拉住了姜扬的手,与人十指相扣,笑得温柔:“现在是我自己想要说。”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躺姿,继续:“之前做爱时你也见过我身上的伤疤了吧,大部分就是被他打出来的。那么狰狞,难为你能耐住性子不问。”
姜扬挠了挠他的掌心。
宋酒笑笑,接着说:“是跑不掉的时候才挨打。后来我学聪明了,宋明一喝酒我就出门,平时回家也尽量挑他不在的时间,被打的次数就少了。
“再后来大一点了,有了反抗的力气,就是互殴。虽然还是打不过吧,至少没那么憋屈了。
“等我能够打得过他,他再也不敢揍我的时候他却死了。出门喝酒,半夜回来时被车撞死的。
“宋明生前是个垃圾,死后反倒是产生了一点价值对方给赔了一笔钱,将近七位数,不少了。
“只是,得到的补偿款也没能在手里捂多久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妈也赌。”
姜扬福至心灵:“她拿去输光了?”
“输了大半,剩下的钱被我套出密码,全部取出藏了起来。她就扬言要杀了我,说我跟宋明不愧是亲生父子,一样阴狠,一样刻毒,问我怎么还不下地狱。
“闹就闹吧,反正她打不过我,我也不会把钱给她,无所谓。后来她就开始出卖自己的身体换钱,或者借高利贷但也没能赌多久,就被讨债的人打成了偏瘫。
“我记得那天是个阴天,她把我带到一家破旅馆,打算把我卖给放贷的放贷那人喜欢玩小男生。
“我没从,捅了他们老大一刀,他们就开始发了狠地打我们。之后,我妈就被打成了偏瘫。我身上的一些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关于我的过去,大概就是这些了。
“所以宝宝,不是我不信任你。我只是……只是像你一样,没能从父母身上得到过什么爱,所以极度自卑,不肯承认自己的软弱,耻于面对过往。
“我肮脏,卑鄙,阴暗,自私,奸诈……我害怕,怕你见过这样的我,就多了一个离开的理由……对不起。”
姜扬再度俯身,只是这一次,亲的不再是眼皮,而是虔诚地,近乎绝望地,和宋酒唇舌纠缠。
“宋酒,我知道巧言令色不如躬身践行,但我还是想给你承诺……”一吻毕,姜扬与宋酒鼻尖相抵,深深望进对方眼眸,一字一句地说,“我永远、永远、永远也不会主动离开,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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