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已是酉时,天色擦黑,营帐内一片漆黑,难以视物,只能依稀辨出一团人影。
虞灵枝收拾好情绪,很自然地走过去,故作抱怨:“怎么不点灯?杵在这儿吓我一跳。”
不知为何,荆复嗓音听上去有点嘶哑:“在想事情,一时忘了点灯,你点上罢。”
温暖的火光清晰地映照出女郎精致绮丽的眉眼,女郎唇畔噙着一抹浅笑,显得整个人愈发柔和,荆复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忽然觉得她很陌生,似乎从来就没有看清过她。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荆复平静地挪开了视线:“没什么,今日姚玉茹可有为难你?”
虞灵枝摇了摇头,迟疑着上前递给他一样物什,将遇到萧璜的事情同他一五一十说了,连二人交谈之事也不曾有半点隐瞒。
荆复手里握着那块玉牌,轻笑了一声,语气波澜不惊:“其实他说的倒也没错,是我强留的你,难道你不想离开吗?”
直觉告诉她现在的荆复很反常,可她却不知发生了什么,沉默半晌,忽而委屈道:“那都是从前的事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我只想留在你身边,你这样说,莫非、莫非是你不想要我了吗?”
荆复避而不答,将她拥在怀里,大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感受到掌心下的身躯正微微颤抖着,心中冷笑。
“只是没想到阿枝会对我这么坦诚。”
这话落在虞灵枝耳中,总觉得他意有所指,有些不明所以:“你我之间,自然该坦诚相待。”
“那阿枝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旁的事情瞒着我。”
虞灵枝心跳陡然加快,迟疑了片刻,柔声答道:“没有。”
好半晌没有听到他说话,正当她忍不住想抬头去看他脸上的表情时,头顶响起他低沉的声音。
“你这样说……我自然、是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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