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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第2页）

那张脸上，有的只是对他的冷漠，不屑一顾。

燕仪低低发笑出声。

被月魂草掌控了思想，他对常睢的手下留情，到最后变成了对自己的杀机。

然而此时此刻，在临近死亡的最后一秒，他想的竟然是，往日种种，常睢竟当真对他没有一丝心软。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他看到常睢的第一眼。

稚嫩的少年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灵服，但是他腰间却带了平安扣，发饰也被人细心地挑选了配套的颜色，头发被梳的一丝不苟，跟在相和颂身边，白白嫩嫩脸上藏着一双兴致缺缺的眼神。

这是一个家境平凡，被长辈好好呵护长大的稚嫩少年。

这是他对常睢的第一印象。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少年会夺走他的性命，甚至到最后，让他连憎恨都没能升起。

他讥讽地想着，月魂草的能力还真是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

但仔细想来，他对常睢的退让，真的都是月魂草的原因吗？

早在被中下月魂草前，他便一次又一次的对常睢心软，他杀了相和颂，没有杀常睢，在森林中，他怀疑欺辱自己的人是常睢，奇耻大辱，却选择不去深究。

“常睢……我究竟有什么对不起你？”

憎恨与爱意如熔浆般流淌在他心中，灼伤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询问，换不来常睢眼神丝毫的波动，他的身影于常睢而言，不过是飞鸟于湖畔，掠过后便了无踪迹。

在死亡的最后一秒，未完成的大业让他心中充满愤恨，但回忆生平种种，比起诅咒常睢，他还是更期望常睢能够杀死破空境的那群上仙。

祝你得偿所愿。

燕仪的身体渐渐风化，大量灵气散去，地面上只留下他身上的衣物，以及一颗操控山河鼎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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