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野迅速摸到窗边,将窗帘拨开一条细缝。月光下,五道黑影呈扇形散开,正贴着客栈墙壁缓缓移动。最前方那人手中握着一把消音手枪,枪口闪着幽蓝的金属冷光,正是黑影惯用的暗杀装备。
“老燕,有情况?”魁梧大汉老李推门而入,腰间别着的两把左轮枪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微声响。
“黑影的杀手到了,至少五人。”白野压低声音,目光扫过窗下的柴堆,“通知其他人,从后门分散撤离,我来殿后。”
老李刚要开口反驳,白野已经翻窗而出。他借着屋檐阴影,如狸猫般跃到客栈侧面的土墙上。记忆中燕双鹰对枪械构造的熟悉此刻派上用场,他迅速拧下腰间手枪的消音器,将撞针角度微微调整——这是燕双鹰独创的改良方法,能让枪声在密闭空间里形成特殊的回音。
“砰!”第一枪击碎二楼西侧的窗玻璃。
杀手们果然中计,误以为白野躲在楼上。四人同时举枪射击,子弹穿透窗纸的瞬间,白野从他们身后的柴堆跃起。改良后的枪声在巷道里炸开,如同数十把枪同时开火,杀手们被回音干扰了方向判断,子弹纷纷打在墙壁上。
白野左腕一抖,甩出两枚自制的铁蒺藜。尖锐的倒刺扎进杀手们的靴底,惨叫声中,他已经逼近最近的敌人。燕双鹰的格斗技巧行云流水,膝盖顶向对方肋下的同时,右手夺过手枪,反手抵住杀手太阳穴扣动扳机。
血腥味在夜风中弥漫。剩下的杀手终于反应过来,呈三角阵型将白野围住。其中一人掏出烟雾弹,刺鼻的浓烟瞬间笼罩巷道。白野屏住呼吸,借着烟雾掩护翻滚到墙角。记忆里燕双鹰的战场经验在此刻爆发,他闭着眼仅凭脚步声判断方位,当左侧传来皮革摩擦声时,枪口已经精准转向。
“叮!”子弹击中杀手的匕首,火星四溅。白野借着反作用力后仰倒地,双腿连环踢出。杀手被踹中胸口倒飞出去,撞在酒坛上,陶片碎裂声混着酒水香气扩散开来。
就在白野准备解决最后两人时,客栈二楼突然传来枪声。他心头一紧——是老李的左轮枪特有的轰鸣!顾不上追击,白野翻身跃上屋顶,瓦片在脚下发出细微脆响。月光下,他看见一个蒙面人正挟持着戴眼镜的青年阿文,枪口抵在对方太阳穴上。
“燕双鹰,束手就擒!”蒙面人嗓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发出令人牙酸的机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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