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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倾倾,”这个带着奶气的小名脱口而出,宋知意看见少年瞳孔骤缩,“从你叫我第一声哥哥时,我就想把全世界的月亮都摘给你。”

宋倾忽然笑了,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孤勇。他扯开衬衫纽扣,露出心口那道粉色的疤比记忆中长了些,是去年偷偷做的修复手术。白衬衫滑落到肘部,蕾丝肩带终于完整露出,那是他今早特意换上的,哥哥送的生日礼物。

“现在我要摘你的月亮。”少年拽着红绳把人拉进怀里,鼻尖蹭过对方颤抖的睫毛,“哥,看看十年前的小哭包,现在能把你吻到画不了画。”

重叠的心跳

画布在身后轰然倒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宋知意被按在画架边,闻着对方身上混着松节油的气息,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他在画室偷偷画宋倾的睡颜,被醒来的少年抓个正着,对方却闭着眼说“哥的铅笔灰落在我睫毛上了”。

“疼吗?”他的指尖抚过那道手术疤,换来宋倾更深的吻。少年的舌尖卷走他唇上的炭笔灰,在齿间辗转成甜,像把十年的光阴都含在嘴里化开。白衬衫的肩带再次滑落,这次他没有去扶,而是顺着蝴蝶骨的弧度往下探,触到后腰那处突起的脊椎骨那是昨夜替对方盖毯子时,偷偷吻过的地方。

“早就不疼了。”宋倾咬住他的下唇,在画布的裂痕处落下轻吻,“但这里疼。”他抓起宋知意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心跳声透过肋骨传来,震得掌心发麻,“从看见你藏起录取通知书那天起,这里就一直空着一块,等你填满。”

窗外的云忽然散开,正午的阳光泼洒进来,照亮了旧画布上的红绳。宋知意望着少年眼中的自己,带着被吻得红肿的唇角,和眼底终于不再隐忍的星光。他想起建筑系老师说过的话:“最好的设计是让光有迹可循。”此刻他们交叠的心跳,正是时光最精妙的设计,让当年破碎的月亮,终于在彼此的瞳孔里,拼成了完整的圆。

下章预告:深夜的画室里,宋倾穿着那件沾着颜料的白衬衫,用3D建模软件还原了十年前的孤儿院病房。而宋知意的旧速写本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八岁宋倾用蜡笔写的“哥哥是我的星星”,背面贴着半张褪色的病历单,诊断栏写着“宋知意,轻度贫血,建议停止骨髓捐赠……”

46章星轨备忘录

星轨备忘录

午夜的蓝白房间

凌晨一点零七分,画室的白炽灯把宋倾的影子钉在墙上。他穿着那件沾着钴蓝色颜料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间褪色的红绳。屏幕上的3D模型正在旋转,蓝白条纹的床单、掉漆的铁皮柜、窗台上的塑料向日葵,逐渐拼成十二岁那年的病房。

“哥,来看。”他回头时,发现宋知意正盯着地板上的速写本泛黄的纸页间,一张纸条正摇摇欲坠。

铅笔在指间断裂的声音格外刺耳。宋知意望着那张蜡笔字纸条,墨迹晕开的“星星”旁边,是八岁宋倾画的歪扭小人,牵着另一个拿着画笔的小人。背面的病历单边缘卷起,“轻度贫血”四个字被水痕洇得模糊,像他十七岁那年偷藏的眼泪。

“这是……”宋倾的指尖触到病历单上的签名,那是宋氏夫妇的笔迹,日期停在2013年4月15日他接受骨髓移植的前一天。记忆突然闪回:消毒水的气味、哥哥苍白的脸,还有护士姐姐说“小意别勉强自己”时,少年攥紧拳头说“我要救弟弟”的模样。

“当时医生说我身体指标不达标,”宋知意的声音混着电脑风扇的嗡鸣,“但我求爸妈隐瞒了这件事。”速写本里滑出更多旧画稿,全是住院期间的素描:输液管里的气泡、监护仪的曲线、还有宋倾睡着时皱起的眉头。

宋倾忽然关掉建模软件,蓝白病房在屏幕上碎成像素点。他转身时,白衬衫上的颜料蹭到宋知意的领口,像谁在夜色里泼了片海。十年前的消毒水味与现在的松节油气息重叠,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敲打着当年没说出口的谢谢与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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