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凝缓缓握住他颤抖的手,气息奄奄:“抱歉,我……要走了……”
萧鹤安摇着头,拼命擦着她嘴角的血,可手已被染红,血却怎么也擦不完。
“不要,你说过会陪我去城外放风筝,还说过要陪我看今年的雪景的……”
萧雪凝看向他:“你也说过,等我……死的时候,不会哭……你这样,我怎么……能走的安心?”
“我没哭……”萧鹤安抽噎着,忍着泪水。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分别的日子来的这么快。
他还有好多话没有跟萧雪凝说,还有好多事没跟她做,他原来这么舍不得……
萧雪凝喘着气,眼泪在通红的眼眶中翻滚:“鹤安,我从没为,为你做过什么……甚至一次次的,伤害你……让你抱憾而逝……上天能让我,再见到你,已经是……恩赐……”
说到这儿,她含泪一笑:“而且,能让我看到……你穿婚服的,模样,我,我很开心……”
望着萧鹤安蕴满痛苦的双眼,萧雪凝心似刀剜。
她早就想过撒手人寰时要说什么,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一句也想不起来,只能凭着本能一字字说着。
萧鹤安的脸颊贴着萧雪凝逐渐冰冷的额头,声音嘶哑:“我也很开心,能再遇见你。”
萧雪凝咽下满口腥甜:“我恐怕……是两朝死的,最窝囊的一个将军,不能战死沙场……却倒在了太平盛世的,府里……不过好在,有你陪着……”
泪水无声淌过萧鹤安的脸,落在萧雪凝的额角:“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萧雪凝只觉眼皮越来越重,连同自己的声音也逐渐模糊:“若有来生,我不想再……做将军,我只要守在你……身边,守……一辈子。”
话落,萧鹤安只觉掌心一空,那曾温暖他的手陡然砸落在地。
他唇线颤抖,将已经毫无声息的萧雪凝抱紧。
“来生我一定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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