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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悲拗的哭嚎惊动了不远处新发绿芽的枝桠上的昏鸦，呕哑嘲哳交混着，在这秾春时节显得分外凄凉。

萧贺桢伸手去刨新坟上的土，精神恍惚的一遍遍喊着。

“带我走吧，春见，带我走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

在初闻噩耗时的压抑，和无动于衷的表象被一纸信书撕破，萧贺桢再难维持表面的体面和沉稳。

温和不再，似乎成了犯了癔症的疯子。

他的十指被粗粝的沙土磨得血肉模糊，瘀血的指甲盖泛起，甲缝中是新坟上的黄土陈垢，十指连心的痛，他也无知无觉。

“贺桢，好好生活吧，就像春见信中期望的，你儿孙满堂，承欢膝下，代替她好好活，别再来她坟前，扰她清静。”

“往前走，自此就各不相干吧。”

余父忍着悲痛去拉萧贺桢的手，不让他再几近自残一样的折磨自己，也折磨早已安息的余春见。

他见过两人最爱时的模样，所以才放心将女儿交给他。

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他没有办法完全怨恨萧贺桢，可心底也生了隔阂。

萧贺桢在听到那句各不相干，眼前就开始阵阵模糊。

他缓缓低头，就看见大滴大滴的血砸落在衣袍上。

混合着黄色的泥土，暗红交织土黄，触目惊心，但又无比压抑。

耳边又是一阵刺耳的嗡鸣，太阳穴针刺般痛。

顶着春日的雨，跪了数个时辰，他的身体也再扛不住了，突然，眼前一黑，他的头直直栽了下去，磕在碑上，不省人事。

……

再睁开眼，萧贺桢的意识还未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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