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力扯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你不喜欢谢婉婷,我保证再也不和她见面了。我也不逼你生孩子了,你喜欢主持就一直主持,你忘了吗,咱俩是最合拍的搭档……”
张柏舟说不下去了。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我如此陌生的眼神,好像下一刻就会离他而去,再无瓜葛。
即将失去我的慌乱让他伸手紧箍住我手腕,一滴滴泪水打在我手背上,可却再也无法引起我心湖半点波动。
这是我第二次见他哭。
上一次是主持时吊灯砸下,张柏舟想也没想扑过来用身体护住我。
他被砸到骨折,肋骨插进肺里,血从嘴里喷涌而出,却捧着我眼睛上的伤口哽咽着问我疼不疼。
过去许多年,我早就忘了当时的疼痛和恐慌,却始终忘不了他滚烫的泪水打在我脸上的感觉。
后来医生说我左眼角膜受损,可能失明,张柏舟更是不顾还处在危险期的身体,笑着抱住我。
“真好,是眼睛出问题,不是耳朵。我死后能把眼角膜给你,却没法替你聋。”
他背着我签署眼角膜捐献仪式,放弃医院治疗,准备用死亡来成全我的未来。
我眼睛突然奇迹般恢复。
后来他也转危为安。
那时我以为是爱感动了上天,现在才知道不过是命运的玩弄。
收回思绪,我垂眸一根根掰开张柏舟紧绷的手指,淡淡道:“你之前救了我一命,我给你怀了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也算一命偿一命。咱俩两清了。”
张柏舟只是痛苦地不断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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