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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驱,而这一点已经让人十分惊讶,山顶上一片人的叹息赞不绝口。
尽管人们都知道阿利克洛索夫还未开始二次加速—— 就像是俄罗斯国家代表队的习惯,他们通常都会在过中点计时器后进行二次加速。
而姜冉也会这么做,但是她快,却到底快不过蓝道那位。
两人的差距在过了中点后逐渐拉开,姜冉只听见身边滑行的翻板频率明显变快,然后两个旗门后,原本在她身边的身影,突然就跑到了她的前面! 耳边是风呼啸吹过耳骨膜的声音! 姜冉绕过最后一个旗门,看着隔壁雪道的身影已经过了终点线! 她放了直板,在其后大概2-3S的差距跟着过了终点线,然后脚下一蹬一个急刹车,她几乎是腿软的站不住,扑倒在了雪地上。
身后无数的摄像机对准她,甚至还有闪光灯记录下了她趴在地上狼狈的样子。
她一时半会儿甚至没能站起来,一只手撑着地大口呼吸,跪在地上拼命地汲取新鲜空气,总觉得自己的双腿还在发抖…… 她尽力了。
真的前所未有的尽力。
总觉得哪怕是在芬兰世界杯那种她以为自己已经用上了十二万分努力的场合,都没有今天万分之一的累。
北皎一路小跑冲上来把她从地上拎起来,此时她心跳还没恢复正常频率,脸色有些发白,手勾住了他的腰,小声地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他滑的好吓人啊。
”” 北皎想说我平时看你滑,也是一样的想法。
不远处,阿利克洛索夫踢开自己的滑雪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白烟袅袅中,他冲着姜冉所在的方向含糊地露齿一笑。
姜冉被他笑的想打哆嗦,心里恍惚地想,但凡姜怀民要有这一半的压迫感,她的性格必然不会养成今日这样嚣张跋扈。
她正胡思乱想,此时半抱半托举她的人动了动,粗糙且温热的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在摄像机捕捉不到的角度摸了摸她冰凉的脸蛋,北皎压低声音说:“39.77秒,你滑进40秒了。
” 在离开崇礼的最后一天,在世界冠军的带领下,姜冉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破了自己的记录。
…… 晚上收拾行李,聊到这位世界冠军,姜冉还心有余悸。
“最后那一会儿我腿软的想管他叫爹。
”她叹息地说,“真的太厉害了啊,也不知道我还要努力多少年才能撵上这样一个人物。
” 实际上,39.77S的成绩,按照理论在本届冬奥会单板滑雪平行大回转女子组决赛上,再进步一点儿,拼一拼冠军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王佳明说的,可是一点儿也没安慰到姜冉,反而让她很生气,因为打从她滑雪以来,脑子里就没有什么男滑手和女滑手力量差距的概念—— 现在阿利克洛索夫的出现用残酷的事实告诉她,她距离世界巅峰,确实还是有点差距的。
见她心不在焉,北皎扔了手里在叠的衣服抱着她,抱小孩的姿势似的将她拖回床上,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
顺着她的背脊给她顺了顺气,他认真想了想:“确实挺吓人的。
” 三十多岁老男人的魅力什么的,淦。
更何况还是这种在某个特长领域他暂时好像没有太大的办法超越的。
真的需要远离。
可怜满心搞事业的姜冉还以为他这个恋爱脑难得脑回路正常了一次,和自己想的是一个路数同仇敌忾,顿时十分感动,难得主动地往他怀里窝了窝。
他的手立刻不怎么老实地缠上她的腰,唇也落下来,刚黏黏腻腻地从她的太阳穴亲下来到耳垂—— 电话响了。
是正牌、毫无压迫感与严父气场的姜怀民先生,上来就先问她乖女几时回。
姜冉自然不觉得自己走了十天半个月就构成她爹地想念她的原因,从北皎怀里坐起来一些,问姜怀民什么事。
“是这样啦,你还记得我们这个单元最前头那家阿泰叔哇?做医疗器械电子芯片的,最近大环境问题,外面生意不好做,安全也成问题,就举家搬回来了,昨日他约我得闲饮茶……” “你得闲就去啊,”姜冉莫名其妙,“非得我一块?” “你阿泰叔回来,还有他儿子噶,今年三十一岁咯,前些年一直忙自己的私人医院也没有交女朋友,最近正好年关一家团聚他也回来了——” 哦,逢年过节,人潮汹涌的除了春运的火车站,大概也就是相亲的下午茶馆了。
姜冉根本不记得阿泰叔有什么儿子啊,她就记得自己小学时候和个名叫泰梨的同龄小姑娘玩的挺好的。
她正琢磨这个从天而降出现的儿子哪来的,这时候突然感觉到原本懒懒搭在腰间的手紧了紧,她被勒得无声张嘴轻喘了一口气,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人垂眸目无情绪地望着自己。
电话那头的姜怀民还在叭叭个没完,且越说越离谱,什么两年抱仨人家高材生正好智商平均下你这个不开窍的—— 姜冉都没办法反驳,被摁进柔软的被窝时,她看了眼不远处捡了一半的行李箱,就觉得今晚大概率是捡不成了。
“喂?”罪魁祸首还在喊,“做什么不讲话,你旁边有别人?还是不好意思?你可真是榆木脑袋!” 北皎的唇落在她唇角,她只能含糊地说一句“我在洗澡”匆忙地挂掉了电话。
因为此时,压着她的人的舌尖已经探入榆木脑袋的口中,缠住她的舌根,她被他亲的极度缺氧,眼眶逐渐泛红…… 为来得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滴落。
又被他指尖漫不经心拭去。
“两年抱仨。
” 他轻轻嗤笑一声,用近乎于气音的声音在她耳边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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