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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5)

月光朦胧地照在通往山腰镇平坦的道路上。

亚瑞宾一直骑到夜幕低垂,他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完全没注意到夕阳已将天光烧成薄暮了。

尽管医生之域在距离他好几天路程的北方,他依然没有碰见一个知道舞蛇下落的人。

山腰镇是最后一个她可能会在的地方,因为山腰镇的南方就没有城镇了。

亚瑞宾的地图上标示着一条牧者行走的山路,这一条古老荒废的山路贯穿过东部山脉后就终止了。

在山区与在亚瑞宾家乡的旅人绝不会冒险深入更远的南方。

亚瑞宾试着不去想,要是他在山腰镇没有找到舞蛇,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还没有接近山峰,无法瞥见东部的沙漠,这让他有些高兴。

如果他没看见暴风已经开始呼啸,他就可以想象这样稳定的天气会比平常持续得更久。

他转过一个弯,往上看,遮住他的灯笼,眯着眼。

前方有灯光:柔和昏黄的煤气灯火。

这个小镇就好像洒溢在斜坡上的一篮火花,所有的火光都在一块儿休憩,但也有一些零星的灯火分别散布在山谷上。

尽管亚瑞宾已经多了几次造访城镇的经验,入夜后城镇居民依旧繁忙,这还是让他觉得非常惊讶。

他打算今晚继续骑到山腰镇,也许不到明天早上,他就可以打听到一些舞蛇的消息。

他将袍子裹得更紧,以抵御夜晚的冰冷。

亚瑞宾不由自主地打起盹来,直到他坐骑的马蹄在圆石子路上踏出清亮的响声,他才醒了过来。

这里尚未有人群活动,所以他继续骑下去,直到他到达酒馆林立,还有几处娱乐场所的镇中心。

这里几乎和白天一样明亮,人声鼎沸,就好像从来没有夜晚降临。

经过酒馆门口,他看见几个工人肩搭着肩在唱歌,女低音的声音有些平板乏味。

酒馆和一间旅店相连,他停驻下马。

泰德要他在旅店打听消息的建议还不错,不过到目前为止,亚瑞宾交谈过的旅店老板,都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提供给他消息。

他进入酒馆内。

工人仍旧在唱歌,伴随着角落里的吹笛手所吹奏的任何曲调,陶醉在音乐之中。

乐手将乐器搁在膝盖上,拿起一个陶杯,啜饮着。

亚瑞宾猜想那是啤酒。

酵母令人欢愉的气味弥漫整个酒馆。

歌者开始唱起另一首歌,但是那位女低音却猝然闭起嘴巴,注视着亚瑞宾。

有一个人朝她看去。

当他和她其他的同伴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首歌就倏地中断了。

笛声空荡荡地飘送着,曲调渐歇,然后也跟着停止了。

酒馆内每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亚瑞宾身上。

“你们好,”他拘谨地说,“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跟这里的老板说话。

” 没有一个人移动。

然后那个女低音突然踉踉跄跄地走出来,还绊倒了她的凳子。

“我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她穿过一个挂着布幕的通道就不见了。

没有一个人说话,连酒保也是。

亚瑞宾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觉得他身上的灰尘和脏污应该不至于让每个人都震惊到哑口无言,而且像这样的商业城镇,人们对他的衣着应该很习以为常才对。

他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回看着他们,然后等待。

也许他们会再继续唱歌,喝他们的啤酒,或者问问他是否口渴了。

他们还是一动不动。

亚瑞宾只好继续等待。

他感到有些荒谬。

他往前踏出一步,假装一切毫无异状地行动,想要打破僵局。

但是当他一移动,酒馆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屏住气息避开他。

室内的紧张气氛不像在审视陌生人,反而像是一个对手在等待着他的敌人。

有人在交头接耳,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语气听起来充满敌意。

通道上的布幕掀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停在阴影中。

这个老板步入灯光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亚瑞宾,没有丝毫恐惧。

“你有话想跟我说?” 她跟亚瑞宾一样高,动作优雅,表情严峻。

她没有微笑。

山区居民很快就会表达出他们的情绪,所以亚瑞宾想也许他不小心闯入了私人住宅,或者他触犯了他不知道的风俗习惯。

“是的,”他说,“我在找一个大夫,她叫舞蛇。

我希望可以在这个镇里找到她。

” “你为什么以为你会在这里找到她?” 如果山腰镇的居民对所有的旅人说话都是这么无礼的话,亚瑞宾怀疑它怎么可能还这么繁荣。

“如果她不在这里,那她一定根本没到山腰镇她一定还在西部沙漠里。

风暴就要来了。

” “你为什么要找她?” 亚瑞宾容许自己微微皱眉,因为这个问题已经超过无礼的限度了。

“我看不出来这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他说,“若在你的房子里不讲求一般礼貌,我会到别的地方去问。

” 他转身,却几乎撞上两个领口上镶有徽章的人,他们手上带着脚链。

“请你跟我们走。

” “有任何理由吗?” “涉嫌伤害他人。

”另外一个人说。

亚瑞宾震惊不已地看着他:“伤害他人?我到这个地方还不到几分钟!” “这个我们自会判断。

”第一个说话的人说。

她抓住他的手腕,想用手铐锁住他。

他抗拒着抽出他的手,但是她紧紧抓住他。

他不断挣扎,那两个人同时靠上前去。

他们不断向对方挥打着,酒吧内的群众也在一旁鼓噪。

亚瑞宾打到了那两个对他不怀好意的人,重心一时摇晃,几乎跌倒。

有个东西啪的一声往他的头部打去。

他觉得膝盖一阵虚弱无力,接着他就倒下去了。

亚瑞宾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内醒过来,房内唯一的窗户高挂在墙壁上。

他的头剧烈疼痛。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因为向他的族人买布料的商人都说山腰镇的居民非常友善。

也许这个小镇只掠夺单独旅行的人,却独独善待过往的商旅。

装着他的钱和小刀的皮带不见了。

他不明白为何他没有奄奄一息地躺在某个巷弄里。

至少他没有再被铐住。

他慢慢地坐起身,移动身体让他有些头晕目眩,他停顿下来,环顾四周。

他听到回廊里有脚步声传来,他跳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他努力伸长脖子,从门上狭小窗口上的铁条缝隙向外看。

脚步声渐传渐远,那个人在跑。

“这就是你们对待客人的方式吗?”亚瑞宾大喊。

通常要有很强大的外力才能干扰他沉静的脾气,但他现在却感到非常愤怒。

没有人回答。

他放开铁条,脚回到地面上。

在他的牢房外,他只看得到另一面石墙。

那扇窗户高得遥不可及,就算他搬动那张笨重的木床,站在上面,也碰不到它。

室内唯一的光线,就是上方墙壁反射的模糊朦胧的方寸阳光。

有人拿走了亚瑞宾的袍子和靴子,只留下他宽松的长马裤。

他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耐心地等待着。

从石头回廊里传来一阵不规律的脚步声一个瘸子,还有一根拐杖。

这一回亚瑞宾静静地等待。

钥匙孔里咔哒一声,然后门就被打开了。

和昨晚攻击他的人戴着相同徽章的警卫首先谨慎地入内。

一共有三名警卫,亚瑞宾觉得很奇怪,因为昨晚他连两个人都打不过。

他没有多少打架的经验。

在他的氏族里,大人们通常都会将扭打的小孩分开,然后试着用话语解决他们的纷争。

一个身材壮硕、黑发的男子在一个助手和拐杖的搀扶下走进牢房。

亚瑞宾没有向他致意,也没有起身。

他们四目相对,好几分钟都一直互看着对方。

“医生目前很安全,至少你无法在她身边伤害她。

”这个大块头说。

他的助手离开他片刻,从走廊拉来一张椅子。

当那名男子坐下来时,亚瑞宾才明白他并非天生残疾,而是他的脚受伤了他的右脚缠着厚厚一层绷带。

“她也医治过你,”亚瑞宾说,“那你为什么还要攻击那些想找到她的人?” “你假装神志清醒,的确演技逼真。

但是我想,一旦我们观察你几天,你又会开始胡言乱语了。

” “假如你继续把我关在这里,我不怀疑我会开始胡言乱语。

”亚瑞宾说。

“你以为我们会放了你,让你再继续跟踪医生吗?” “她在这里吗?”亚瑞宾急切地问,不再谨言慎行,“如果你见过她,那她一定是安全离开沙漠了。

” 那个黑发男子注视了他片刻。

“我很惊讶听到你关心着她的安危。

”他说,“但是我想疯子的心思向来都是飘忽不定的。

” “疯子!” “冷静一点。

我们知道你攻击过她。

” “攻击?她遭到攻击?她受伤了吗?她在哪里?” “我想不告诉你答案对她来说比较安全。

” 亚瑞宾将视线移开,找寻着一个集中他脑海里思绪的方法。

他心中五味杂陈,既觉纷乱又感到松了一口气。

至少舞蛇离开了沙漠。

她一定很平安。

石块中一个缝隙露出了些许光线。

亚瑞宾注视着那个光点,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往上看,几乎要露出一个笑容:“这样争辩下去无济于事。

如果你请她过来看我,她就会告诉你,我们是朋友。

” “真的吗?那我们应该怎样告诉她,想见她的人是何方神圣呢?” “告诉她……就是那个她知道他的名字的人。

” 那个大块头皱起眉:“你们这些野蛮民族,还有你们的迷信” “她会知道我是谁。

”亚瑞宾说,不愿屈服在他的愤怒中。

“你愿意和医生当面对质?” “愿意!” 那个大块头靠回他的椅子内,瞥向他的助手:“嗯,布莱恩,他说话的样子真的不太像是个疯子。

” “是不像,老爷。

”那个老人说。

那个大块头看着亚瑞宾,但是他的视线焦点实际上是放在他身后牢房的墙壁上。

“我在想盖伯尔会怎么”他突然不说话,然后瞥一眼他的助手,“像类似的情况,他有时候会想到一些不错的办法。

”他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尴尬。

“是的,镇长,他的确有些好办法。

” 室内一阵静默,气氛更紧张了。

亚瑞宾知道,再过几分钟警卫、镇长还有那位叫布莱恩的老人就会起身,将他丢在这间狭窄迫人的牢房里。

亚瑞宾感觉到一滴汗水滚过他的身体。

“嗯……”镇长说。

“先生?”其中一名警卫迟疑地说。

镇长转向她:“你要说什么就把它说出来。

我不喜欢把无辜的人关起来,但是最近有太多的疯子逃掉了。

” “昨晚我们逮捕他的时候,他非常诧异。

现在我相信他是真的很惊讶。

舞蛇小姐曾跟那个疯子打斗过,镇长。

她回来的时候,我有看到她。

她打赢了,而且她有很严重的擦伤。

可是这个人身上没有一点伤口。

” 听到舞蛇受伤了,亚瑞宾必须克制自己,才能够不再问一次她是否安然无恙。

但他不愿向这些人乞求。

“这倒是真的,你的确观察入微。

”镇长对那名侍卫说,“你身上有伤吗?”他问亚瑞宾。

“没有。

” “恕我必须要你向我证明。

” 亚瑞宾站起身,非常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脱掉衣服。

但是他解开他的长裤,让长裤落到他的脚踝上。

他任镇长看遍他全身,然后慢慢地转过身。

最后几分钟他突然想起昨晚他曾奋力对抗他们,也许会在身体某处留下明显的伤口。

但是没有人说话,所以他再次转回身,然后将长裤穿上。

随后那个老人走向他。

侍卫身体僵直,亚瑞宾站着不动。

那些人也许又在想什么胁迫的办法。

“小心点,布莱恩。

”镇长说。

布莱恩抬起亚瑞宾的手,看着手背,然后将他的手翻过来,盯着手心看,然后放下他的手。

最后他回到镇长的身边。

“他没有戴戒指。

我怀疑他根本没戴过戒指。

他的手被太阳晒得非常黑,上面没有任何痕迹。

医生说她的额头是被戒指刮伤的。

” 镇长哼了一声:“那你的看法如何呢?” “正如您所言,老爷,他说话的样子不像疯子。

而且,疯子不一定是傻子。

穿着一身沙漠长袍,还来探问有关医生的事,实在是太傻了,除非他真的没有做过这件事而且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我倾向于相信这个人说的话。

” 镇长向上瞥一眼他的助手,然后又扫视那个侍卫。

“我希望,”他说话的语气不全然是在开玩笑,“下一次你们如果有人想要代行我的职务,最好事先知会我。

”他又看向亚瑞宾,“如果我们让你见医生,你愿意戴上脚链,直到她认出你为止吗?” 亚瑞宾仍然可以感觉得到昨晚那个锁住他的铁链,冷冰冰的感觉从他的皮肤一直沁到骨头里去。

但是当他们建议铐住他时,舞蛇一定会嘲笑他们。

这一回亚瑞宾真的露出了笑容。

“告诉医生我说的话,”他说,“然后你们再决定是否要给我戴上脚链。

” 布莱恩搀扶着镇长站起身。

镇长瞥向那个相信亚瑞宾是无辜的侍卫:“随时待命。

我会请他过来。

” 她点点头:“是的,老爷。

” 那个侍卫和她的同伴带着脚链回来。

亚瑞宾惊骇地看着那个铿锵作响的铁链。

他本来希望下一个进来的人会是舞蛇。

当那个侍卫走近他,他恍惚地站起身。

“我很抱歉。

”她说。

她用一个冷冰冰的金属皮带绑住他的腰部,铐住他的左手,然后将链条穿过腰带上的一个套环,再将他的右手铐住。

他们带着他进入走道。

他知道舞蛇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要是她做了,那个曾经存在他脑海中的人就从来不曾活在现实世界里。

肉体真正的死亡,不论是她或是他死,都比舞蛇做了这种事让亚瑞宾更容易接受。

也许这些侍卫搞错了。

也许传给他们的讯息交代不清,或者讯息交代得太快了,有人忘记告诉他们不须理会脚链。

亚瑞宾决定用自尊和幽默感容忍这个羞辱他的错误。

侍卫们领着他走近白日的光亮之中,霎时他感到一阵目眩。

然后他们又进到了室内,但是他还来不及适应黑暗。

他盲目摸索着爬上阶梯,不时被绊倒。

他们带他去的房间同样几乎一片黑暗。

他停在门口,仅能够辨识出一个裹着毯子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

“医生,”其中一名侍卫说,“这个人自称是你的朋友。

”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

亚瑞宾心中一阵惊恐,他僵直地站着。

要是有人攻击了她要是她伤势严重,要是她不能再说话再走动,或是当他们建议要铐住他的时候,她无法纵声嘲笑他们他担忧地朝她跨出一步,又向前了一步,他想要冲上前去告诉她,他会照顾她,又很想转身逃走,只愿记住她健康而坚强地活着的模样。

他看见她的手软弱无力地摆荡着。

他跌跪在那个裹住毯子的身形旁边。

“舞蛇” 手铐让他行动起来非常困难。

他握起她的手,俯身亲吻它。

当他一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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