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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学堂今日习的是七律诗词。
教导他们国学的是一位儒雅的夫子,据说曾在东宫为太子启蒙,讲起诗词来神色严肃:“七律,便是七言律诗,讲究的便是格律严密,共由八句组成,每句有七字,两句为一联。
” “七律共四联,依次分为首、颔、颈和尾,颌联与颈联这两联要对仗,七律,是科考时必考的一种诗词,诸位,今日以“战事”为题,写出一首七律来,便算过关。
” 夫子与台下的诸位学子们道。
夫子布下堂业后,便坐在台上看书,剩下的学子们抓耳挠腮的想。
烟楣通些诗词,但并不擅长,便握着笔杆发呆,偶尔看向屏风——屏风是由驱虫静心的易水木所制作,此木为浅棕色,屏风厚重,上镂空刻画了一只只花鸟鱼虫,用以透光,烟楣透过一个雕刻着牡丹花的窟窿去看男学子那边,正看见季妄言的半张侧脸。
季妄言的脸生的俊美,却不秀气,他周身带着一种杂揉着野性与凶残的强大气场,浓眉高鼻,五官凌厉,唇瓣薄长,下颌是利落的一条线,斑驳碎金的阳光透过屏风雕刻的空落处投到他的眉眼上,为他的眼睫镀了一层浮金,他像是一只爪牙已成的猛禽,手臂上每一条绷起的肌肉上都带着勃勃的野望与刺人的侵略性。
是耀眼的,但耀眼的不敢让人多看,像是那锋锐的刀,多看一眼,都会被刀气所伤。
烟楣的目光从他身上划过,落向了季妄言身后的白月明。
白月明假意作诗,却一直在盯着烟楣,烟楣一看他,他便立刻看过去,烟楣则迅速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手里空无一字的云烟纸发呆。
她想不出诗词,满脑子都是昨晚那件事。
她昨夜想了一夜。
按着季妄言的性子,肯定会将她视若玩物,随意索取,她这一生都很难逃开,有可能至死,都要被季妄言捏着,她右踝上的护腕如同一个沉甸甸的链子,拴着她,让她无法逃离。
如果季妄言出事,她是不是就能得到自由了呢? 她身上的毒,若是找其他人解也应当可以,实在不行,她去公子苑找个小倌,应当也—— “下堂。
”此时,夫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烟楣惊的抬起头来。
一个时辰,她竟一个字没写!这一个时辰她都在干什么啊! 无奈,她只能交了白卷上去,后又与长乐互相搀扶着爬起来——又跪了一个时辰,腿麻到走路都费力。
“今日还是李夫子的骑射课。
”长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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