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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确起来—这两老头儿正是昔日我从儿童游乐场的水泥树桩后面看见的两个“老得不像话的瘦皮猴”。
或许,当时看他们瘦皮如猴的印象竟又是同身躯过于肥大的“岳子鹏”相比较之下而得来的罢? 无论如何,一旦我认出这两老头儿的确就是那天一听我喊了声“岳子鹏”之后便仓皇离去的四个人中的两个之际,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手上也握了副可以加码的好牌,随即往旁边跨了个大步,双手往腰眼上一叉搭,昂声道:“臭老头儿在那边哼哼哈哈、鸡鸡歪歪什么东西?你们‘追究’我?我他妈还‘追究’你们呢!你们跟‘岳子鹏’搞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逼急了我全给你们抖出去。
知道吗?逼急了我全给你们抖出去。
” 我的确就是这种唬烂成性的人。
每当我唬烂的时候—我记得我曾经如此坦白过—每当我所想的跟所讲的不一致的时候,我讲话就会特别大声,而且会重复。
站在美满新城一巷七号楼顶的寒风之中,我的牙关颤抖、气血僵凝,打从骨髓里面害着怕。
我知道此刻所面对的正是这一向在我背后出没的那些个黑道、暴力团、地下社会、恐怖分子之中的人物,且他们的背后还有其他我根本无从想像的幽灵和鬼魅。
要对付他们,我只能靠胡说八道。
在胡说八道的那一刻,我只想暗示他们:我在报章杂志这一类的媒体上有很多朋友,我在文艺圈也小有名声—这倒不算吹牛,早在大学时代,我靠几个短篇小说得了些文学奖,时不时会风光一阵,还有些想要吸收年轻作家以充实旗下阵容的副刊编辑偶尔会来约约稿、请请客,并代邀知名评论家在他们的文章中为我美言几句。
有一位前辈就曾经说过:“张大春是很可预期成为未来的大师的。
”在整个流行给人封赠大师二字当头衔的七年代和八年代初期,我还不觉得自己未来将要和那些三教九流满街窜走的媒体明星同列有什么可耻,反而颇有几分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所以当我跟那两个瘦皮猴老头儿说“我全给你们抖出去”的时候,脑子里面确然有某个部位映现出各大媒体刊登出黑道分子迫害未来大师级作家的字样。
然而我还来不及设想,究竟我手上有什么可以抖出去的东西?倒是对面依然维持着“骑马射箭”之姿的两老头儿闻言之下相互看了一眼,右边老咳嗽的一个道: “‘鸡鸡歪歪’是什么意思?” 左边黏鼻尖嗓的一个摇摇头,接着道:“可‘哼哼哈哈’我却明白!” 两人顿时朝我扭转脸来,同声吼道:“原来你小子还真认识咱二老!”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们是“哼哈二才”! 当“哼哈二才”向我们撒出各式各样的暗器的那一霎时之间,我自然无法得知:他们为什么会忽然决定下杀手?因为一切发生得太急太快—对我而言,从那四只夹克袖筒里冲钻而出、飞驰而来的物事只如斑斑点点迎风兜绕的蚊蚋、苍蝇,它们并不是像我从前在一些武侠小说里读到的甩手镖、袖箭、飞蝗石或铁蒺藜那样以直线运动的方式劲射而至,倒像是在离手之后、迫近之前还兜空绕起了螺旋形、波浪形、圆弧形和闪电形的路径。
若要勉强描述的话,只能说我倏忽自觉陷身在一群恶作剧的隐形小儿手持的仙女棒火花阵中—不过,即便是如此迷离奇诡,也只一眨眼间而已。
我所谓的“一眨眼”,其实就是当异物迫近之际,人会出乎本能地赶紧闭上双眼的那种反应。
我就是“本能”反应了那么一下,再睁眼时,前身正贴着的是小五柔软的背脊和屁股,再前头仍是孙小六颀长高大的影子。
我想挣一挣身形,看那两老头儿一眼,却给小五反手按了个死紧,听她以极低极低的声音说:“别动!千万不要动!” “两位长辈还有什么明的暗的、长的短的,就往这边招呼罢!”孙小六两臂朝横里平平摊出,整个背影犹如一个“大”字,把对面的一切全挡住了。
我既挣动不得,视线只能在他的后背和小五的头顶之间往复游移—猛可间,我睇见一样叫我触目惊心的东西,它埋在小五浓密乌黑的发髻里,藏得很深,几难令人发现,只在极偶然的刹那间映照着天光,闪烁出异常的光芒。
是那根翡翠簪子。
我像是被那簪子给扎了一下,也像是随视线所及而诱发了嗅觉,当下在一阵浓郁的(或许是明星花露水)的香气之间,我的胸口狠狠地痛了一下。
我并没有被“哼哈二才”的暗器击中,可是那蜂螫针刺的疼痛却真实无比。
事后回想起来,当时我并没有时间去深刻体会一下那刺痛之感究竟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然而我不得不承认,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他人产生怜惜之意。
怜惜。
一种混糅着不忍又不舍的情感,它浮显在发簪的翠绿色泽以及廉价且带有怀旧气息的香水味道之间。
直到多少年之后的今日,我已然不再能凭借零碎、黯淡又渺茫的感官记忆去重塑那短暂的感受—其间有一次,我甚至将整瓶明星花露水洒在一叠稿纸上,试图重新体验一下那种全心全意因为他人的委屈而感觉自己刺痛起来的滋味,然而我所能得到的只是扑脸呛鼻如酒精中混合了农药的凶猛挥发的作用力。
在那一叠布满了可能永远拂拭不去的化学药剂气味的稿纸上,我所写下来的是和红莲在宿舍中疯狂打炮的一段情节。
至于在小五背后有如神悟的片刻—无论是肉体上的刺痛抑或是情感上的怜惜—永远失落而不可再得了。
我只能这样勾勒:也许是在小五专注地用身体翼护我的整个过程之中,她发间的簪子和香水与当下险恶现实的疏离和不协调所牵动的荒谬感所引致的。
试想,小五在那天清晨离家上路之前,曾经以多么温婉而柔缓的动作、多么细致而繁复的步骤整理过她的长发,并且在脖颈、耳根和我无能想像的部位扑打上不多不少的香水。
她决计无法逆料的是这一切的努力都成为惘然—我真正注意到那发簪和香水的时刻正藏匿在她的背后,触目所及的还有一片掩翳在凌乱发丝之下的头皮。
以那样贴近的距离去凝视一小片遍植发根的头皮诚然不会产生什么美感,它甚至有些丑陋……这,便是在经过许多许多年以后,我对当时那即生即灭的怜惜之情所作的一个勾勒。
我把发生了不及半秒钟的过程停滞了、放大了、凝显了。
于是我才能够约略察觉,其实我一直要逃离的不只是我的家庭、我的父母、我的村子、我的生活,我还同时想要逃离面对小五的处境。
也只有在她的背后,以那样漫不经心的一瞥,哪怕只是一截若隐若现的发簪、半缕若断若续的香气和一片其实谈不上美丽的头皮—这些都是被什么切割了的片段,在这些片段里没有逼人面对或正视的东西,我也才敢于释放那怜惜的情感。
是的,我是一个只能在他人背后释放情感的家伙—从某种严厉的分析角度来看,被小五努力翼护着的那个我其实是个因为拙于表达而彻底失去爱的能力的人。
那天“哼哈二才”,并没有伤害到我,他们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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