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去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六节(5/5)

呀,念念不忘的就是身上那横着的一杠!&rdquo 朱怀镜逗玉琴:&ldquo你就不念着这一杠?&rdquo 玉琴红了脸,咬着嘴唇儿笑,白了他一眼说:&ldquo谁稀罕你那一杠!&rdquo 这次商品交易会获得了很大成功。

用皮市长总结的话说,就是三个&ldquo创纪录&rdquo:与会的客商,特别是国外境外客商之多创纪录;达成合作意向的大项目之多创纪录;签订的合同总金额之多创纪录。

这几天,荆都市的报纸、电视、广播等所有新闻媒体都在宣传本届商品交易会的重大成果,总会引用皮市长说的三个&ldquo创纪录&rdquo。

皮市长这几天太辛苦了。

重大项目的签约仪式他得出席,重要客商他得接见,各种宴请活动他也得参加。

朱怀镜酒量不错,皮市长总带上他陪宴。

这都是方明远在皮市长面前当的参谋。

朱怀镜口上怪他出馊主意,弄得他成天云里雾里,心里却很是高兴。

这天,最后宴请了一位新加坡商人,皮市长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宴请结束,皮市长同客人握别之后,进餐厅旁的卫生间小解。

方明远就同朱怀镜悄悄说:&ldquo这几天皮市长太累了,今晚想让他放松一下。

一起去吧。

&rdquo 朱怀镜一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问:&ldquo安排什么活动?&rdquo 方明远说:&ldquo皮市长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搓几盘麻将。

有一段他喜欢打保龄球,没多久就不爱打了。

上次去北京开会,他同几位首长和老朋友聚会,打了一次网球,有些上瘾了,只是还不太行。

这一段他只要不外出,每天早上去南天体育馆练网球哩。

不知他能坚持多久。

我看他只对麻将比较专一。

&rdquo 朱怀镜当然乐意一起去,只是他不敢上桌,就说:&ldquo我的技术不行,去了也是看牌的分儿。

&rdquo 方明远笑道:&ldquo今天请你去,就不能只让你看了,要请你上桌啊。

&rdquo 朱怀镜听了心里顿时发虚,却不敢让方明远看着是怕输钱,只说:&ldquo我技术太差,败人家的兴哩。

&rdquo 见有人从身前走过,方明远又把声音放低了些,说:&ldquo皮市长打麻将很注意影响的,有固定的牌友,就是那几位老总,你都见过的。

今天我上午约他们时,正好吴运宏和舒杰都出差去了,只有荆达证券总公司的老总苟名高一个人在家。

没办法,我就约了裴大年,皮市长同意了。

裴大年同我说过多次,有什么活动叫上他。

还差一个,就只有请你了。

这不好随便找人的。

&rdquo 朱怀镜说:&ldquo加上你正好四位呀?&rdquo 方明远摇摇头,正要同朱怀镜说什么,皮市长从卫生间出来了。

朱方二位暗自递了个眼色,马上跟在皮市长背后往外走。

出门上了车,开车径直去了荆园六号楼。

皮市长上了楼,对司机说:&ldquo你就先回去吧,我晚上就住这里。

&rdquo司机走了,方明远问皮市长:&ldquo皮市长您是不是先洗个澡?我同怀镜下去等一下裴大年,他找不到地方。

&rdquo皮市长说你们去吧。

朱方二位刚出门,就在走廊里碰上了苟名高。

他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了。

方明远轻声请他先进去坐,皮市长在洗澡。

苟名高却不想省掉客套,微笑着同朱方二位一一握了手,再扬扬手进去了。

两人到了楼下,见裴大年已坐在大厅一角的沙发上了。

方明远说先在这里坐几分钟吧。

坐下之后,方明远把头往前凑着,说:&ldquo皮市长平日工作辛苦,难得轻松一回。

我们请他玩一下,为的是让他高兴。

所以大家就要尽量让他赢牌。

有个秘密,我们一直瞒着皮市长。

我今天告诉你们二位,也请你们保密。

打麻将时,我总站在皮市长身后看牌,他缺什么牌,我就做暗示。

你们手中有的牌,就不要吝惜。

鼻子表示万子,嘴唇表示条子,下巴表示饼子。

我一个手指放在鼻子上,说明皮市长需要一万,两个手指放在下巴上说明皮市长差个二饼,依此类推。

当然实在顾不过来也没关系的,皮市长不会计较的。

我告诉你们了,请一定保密啊,不然让皮市长知道了,不骂死我才怪。

&rdquo 裴大年忙说:&ldquo这个当然,这个当然。

&rdquo朱怀镜却是点头不语,心想难怪好几回看他们打麻将,总是皮市长赢牌!他仍是想着钱的事儿,有心爽快表情却自然不起来。

今天正好不凑巧,他身上只带了一千来块钱,上桌经不起几下子的。

没想到方明远早为朱怀镜着想了,对裴大年说:&ldquo贝老板,还要请你帮个忙。

今天少了人,怀镜平时不上桌的,他牌打得不行,怕皮市长批评。

今天没办法,只好请他代替了。

但他没准备,身上没带多少钱,问你借些吧。

&rdquo 裴大年把头一摇,说:&ldquo还谈什么借?反正是玩,我给你五千!&rdquo说着就要掏口袋。

方明远做了个手势,说:&ldquo上去再说吧,上去再说吧。

&rdquo三人便起身上楼去。

在走廊里,裴大年见两头没人,就数了五千块钱给朱怀镜。

朱怀镜说道:&ldquo不好意思。

&rdquo接过了钱,心里踏实多了。

方明远走在前面领路,裴大年边走边回头张望,说:&ldquo这地方好复杂,我下次来不一定找得到。

&rdquo 朱怀镜说:&ldquo别说你,我不知来多少次了,还总弄错方向。

今天喝了些酒,更是不分东南西北了。

&rdquo 说着就到了套房门前。

敲了门,见开门的竟是陈雁,一手拿着个快削好的苹果。

朱怀镜暗自吃了一惊,却笑眯眯地玩笑说:&ldquo啊呀,陈小姐怎么到的?我们在下面没见你上楼啊。

&rdquo 陈雁一笑,也不多说,只道:&ldquo我有特异功能啊!&rdquo 陈雁站着把苹果削完,递给皮市长,再挨着皮市长坐了下来。

皮市长咬了一口苹果,嚼了几下,才笑道:&ldquo记者嘛,专门跟踪别人的,怎么能让别人跟踪了?&rdquo皮市长这话并不怎么幽默,可大家都觉得他说得有意思,都笑了。

这边正玩笑着,方明远早在隔壁摆好方城了,过来请各位入座。

朱怀镜怀里装着别人的票子,坦然上了牌桌。

过了几天,方明远去柳秘书长办公室汇报工作。

完了之后,柳秘书长说:&ldquo怀镜,这次我让李明溪搞画展,没有看错吧?结果他的画被买走的最多。

&rdquo 朱怀镜说:&ldquo对对,柳秘书长慧眼识才哩!我问过李明溪,他这次一共脱手了十六幅画,最好的卖到八万一幅,最低的也卖到八千。

我猜,这回他至少进七八十万块。

&rdquo 柳秘书长笑笑,却说起上次朱怀镜在他家里见过的那块古匾。

柳秘书长同下级说话,和很多领导的风格一样,典型的无主题变奏。

他不断地变化话题,像捉迷藏,又像是老鼠逗猫,让下级只能聚精会神地听着。

&ldquo有专家考证,认定那是何绍基的手笔。

我原来就说过,可能是何绍基的字,有人却说怕是别人模仿的。

他们主要是从对联的风格上分析,觉得不像何绍基。

人一辈子要经过那么多事,怎么可以从诗文风格上去下结论?太绝对了。

陆游有&lsquo中原北望气如山&rsquo,也有&lsquo红酥手,黄藤酒&rsquo嘛!&rdquo柳秘书长说得有些神采飞扬了。

朱怀镜听了,忙说柳秘书长高见。

朱怀镜肚子里没有什么文物知识,但他总觉得那&ldquo春风放胆来梳柳,夜雨瞒人去润花&rdquo太缺乏大气,哪像何绍基这等大家的货色?不过也真难得说,正像大人物们也会做小人。

&ldquo柳秘书长,我知道您珍爱这些古玩字画。

要是肯脱手,这古匾只怕价值不菲吧。

&rdquo朱怀镜说。

柳秘书长却不说话了,掏出烟来,给朱怀镜也递上一支。

柳秘书长吸烟的姿势显得很有涵养,几乎叫人看了心里发虚。

涵养会让人产生这种感觉,朱怀镜觉得奇怪。

两个人对着抽烟,两张脸便云遮雾罩了。

柳秘书长嘴巴不动,却分明还有话不想马上说出来。

朱怀镜琢磨着柳秘书长的心思,不便立刻动身走。

他便说了一会儿古匾,又说李明溪的画如何真的不错,柳秘书长又是如何独具慧眼。

朱怀镜说着,柳秘书长只不断地点头。

他那头点着点着,嘴巴就优雅地张开了:&ldquo怀镜,李先生那幅《寒林图》肯卖吗?&rdquo 朱怀镜胸口禁不住沉了一下。

心想那可是李明溪的宝贝,他肯卖出去?何况柳秘书长的所谓买,同他那张嘴巴里出来的很多话一样,通常是耐人寻味的。

朱怀镜的这些心思并没有让脸部表情反映出来。

他只是点点头,像是思考又像是应承,其实是在掩饰心理活动。

他望着柳秘书长,确信自己的遮掩滴水不漏了,才说:&ldquo行行,我同他说说。

&rdquo &ldquo好吧,谢谢你啊!&rdquo柳秘书长说着站了起来,同朱怀镜握了手。

他就知道自己应该走了,忙客气几句,出来了。

一出柳秘书长的门,心里就十分后悔。

自己不该无话找话老是扯着李明溪的事儿说,结果触发了柳秘书长的艺术灵感。

他也明明知道柳秘书长的艺术灵感激发出的不是创作冲动,而是占有冲动。

朱怀镜埋头往自己办公室里走,几乎是痛心疾首了。

有几个熟人迎面打招呼他都没在意。

有人后来就在背后说他当个处长,得到了领导赏识,就忘乎所以了,成天铁青着脸不理人。

这事儿朱怀镜当然不会知道,人家当面只会说他很随和,很平易近人,就像人们当面说任何一位严厉的领导一样。

回到办公室坐下,邓才刚过来说:&ldquo皮市长的论文写好了。

&rdquo 朱怀镜说:&ldquo好好,放在这里吧。

&rdquo 邓才刚走了,朱怀镜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

生硬就生硬吧,还用得着去解释一下?他一时没心思看皮市长论文。

这是替皮市长写的一篇有关财源建设的文章,《荆都日报》要用的。

这篇文章对朱怀镜他们处里搞的财源建设理论研讨征文活动也是意义重大,到时候将皮市长的文章也收入论文集,再配上皮市长的序言,书的权威性自然就出来了。

不过这会儿朱怀镜只想着柳秘书长交代的事。

刚才柳秘书长说完想买李明溪的《寒林图》,就同他握手了。

一握手他就知道柳秘书长该说的话说完了,他该走了。

原来柳秘书长事先说了那么多话都只在打迂回,为的只是那幅画!既然这样,他不说李明溪的事儿,柳秘书长也会提出来的。

这么一想,朱怀镜不再为自己没事找事懊悔了。

但他的心头仍然轻松不起来。

柳秘书长哪可能出二十八万块钱买那画?他出得起二十八万也不敢拿出来啊!一个政府秘书长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就算柳秘书长肯出这么多钱,李明溪那里说得通吗?当初日本人想买,他说什么也不肯啊!但既然柳秘书长说出来了,朱怀镜再怎么犯难,还是得跑一趟的。

朱怀镜暂且不去想这事,埋头看邓才刚起草的论文。

文字不太长,一万五千字,一会儿就看完了。

邓才刚的文墨功夫还真的不错。

照说,政府机关里面是看重干部的文字水平的,可这邓才刚就是上不了。

从内心里说,朱怀镜越来越佩服邓才刚的能力和人品了。

可他不知领导心目中的邓才刚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就不敢贸然替他说话。

他拿着稿子,走到邓才刚办公室,表情很好,嘴上却留有余地,说:&ldquo老邓,稿子我看了,就这些观点吧。

你先安排打印一下,我再送皮市长审阅吧。

&rdquo邓才刚只是谦虚,不多说话。

朱怀镜说完事儿又坐下来同邓才刚聊会儿天,这就像写文章,算是对刚才他语气生硬的一个照应。

朱怀镜起身告辞,邓才刚就去文印室安排打印去了。

晚上,朱怀镜独自开车去了美院。

本想让玉琴陪他去的,但玉琴晚上值班,他只好一个人去了。

他远远地就望见李明溪窗口有灯光,上楼却敲了半天门,才见李明溪把门开了一条缝儿,怯生生地朝外张望。

见是朱怀镜,才把门全部打开了。

&ldquo是不是里面藏了什么人?&rdquo朱怀镜进屋就开玩笑。

&ldquo人?哪里藏了人?&rdquo李明溪睁大眼睛,表情有些惊恐。

朱怀镜望望李明溪,心想这疯子耳朵是不是有问题了。

却突然发现屋子比平日更加凌乱了,床、桌子、书柜全部集中到房子中间,没有一件东西靠着墙壁。

李明溪靠着书柜站着,望着朱怀镜,目光怪异。

&ldquo你怎么了?&rdquo朱怀镜问。

李明溪像是没有听懂,问:&ldquo怎么了?&rdquo 朱怀镜在床沿坐下,说:&ldquo屋子怎么搞得这么乱?乱七八糟的东西全堆在屋中间干什么?&rdquo 李明溪脸红了,说:&ldquo怀镜,你平常老是叫我疯子,我只怕是要疯了。

这一段我莫名其妙地胆怯,不管白天晚上,走路时总觉得脚后跟儿拖着一股冷风,叫我不寒而栗。

尤其是晚上,总是噩梦不断。

每天晚上都梦见有些凶神恶煞的人破墙而入。

真的怀镜,我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

&rdquo 李明溪倦怠的面容、畏怯的眼神、低沉的语调,很有感染力,朱怀镜感觉身上冷飕飕地麻了一阵。

但他不想让自己的感动流露出来,反而笑了,说:&ldquo你能够说自己快疯了,说明你不会疯的。

怎么回事?是不是这次画展发了财,担心有人打劫?&rdquo 李明溪脑袋晃动着,看不出是摇头还是点头。

他双手抱着肩,给人冬天的感觉。

可时令早已是夏天了。

朱怀镜见他这样子,连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了,正经说:&ldquo你这回真的发了,可以考虑买套房子,娶个老婆。

你一个人过日子,不是个话。

&rdquo 李明溪这时蹲在一个角落里了,仍旧双手抱着肩,像是很冷。

他就这么蹲在那里,两眼直勾勾的,听着朱怀镜说话。

突然,李明溪猛地回头望了身后一眼,像发现背后有一条蛇或别的什么吓人的东西,忙站了起来,回到屋子中间来了。

朱怀镜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对着个空屋子说话,这疯子根本就不在听,而是沉溺在他自己那恐惧的狂想里。

朱怀镜心想这李明溪只怕真的会疯,不禁心生怜悯了。

&ldquo明溪,我不知你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害怕?要是担心你的那些宝贝画叫人打劫,可不可由我替你保管?&rdquo朱怀镜觉得自己这话很真诚。

说到画,李明溪眼睛亮了一下,可这光亮只像流星一样稍纵即逝。

他叹了一声,说:&ldquo我发现我脑子只怕是有问题了。

就说画,有时我把它看成命根子似的,几乎不能容忍别人碰它。

可过了一会儿,我又会觉得它不过就是一张纸上涂了些脏兮兮的颜色。

所谓艺术,只是人们意念中虚幻的景象。

这大概同人们吸毒之后的感觉一样。

总是这样,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成天在我脑子里翻来覆去,很折磨人。

&rdquo 如果真像李明溪所说,朱怀镜就拿不准这人此时此刻是清醒还是糊涂了。

不过他知道同李明溪说话,该怎样就怎样,绕再多的弯子都没有意义,何况他现在已是似疯非疯了。

这么一想,朱怀镜就直截了当地问:&ldquo明溪,你那幅《寒林图》硬是不肯脱手?有人想买哩!&rdquo 李明溪把头重重地摇着,像是里面钻进了许多蚂蚁。

他摇了半天头,才说:&ldquo我就不明白那画真的值得那么多钱!天底下的人只怕都有病了。

你不用说谁想买了,你要的话,拿去吧。

&rdquo 朱怀镜没想到李明溪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把画送给他,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他意识到这人只怕是快疯了。

又怕他一会儿清醒过来反悔,忙问:&ldquo那画在哪里?&rdquo 李明溪把手懒懒地抬了一下,就没精打采了。

朱怀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打开书柜下面的门,见里面放着些画。

这些宝贝就这么胡乱堆着,朱怀镜感到十分可惜。

他翻了一会儿,才翻到那幅《寒林图》。

他把画拿在手里,面对一摊烂泥般的李明溪,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可李明溪两眼茫然,似乎身处另一个世界。

见这景况,朱怀镜客气话都顾不上说,只拍拍李明溪的肩,叫他好好休息,就告辞了。

出了门,朱怀镜左右两手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他右手拿着《寒林图》,感觉自己简直是握着当代中国美术史的一部分。

他想,因为吴居一的缘故,这幅《寒林图》注定会载入中国当代美术史的。

而围绕这幅画发生的故事,只要文人们稍加敷衍,就会很具传奇色彩。

他的左手因为刚才拍了李明溪的肩,碰着了那暴露而冷硬的肩胛骨,就像触摸到了骷髅,叫他很不舒服。

他禁不住勾拢几个指头在掌心擦了擦,想摆脱这种不祥的感觉。

朱怀镜开着车往回赶。

他已忘记了李明溪那死硬的肩胛骨,心里只为《寒林图》兴奋。

这画太珍贵了,目前已值二十八万人民币啊!美院这一带比较安静,晚上更显清幽了。

过往车辆很少,公路两旁的民居掩映在林荫里,窗口的灯光柔和而温馨。

朱怀镜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番宁静,兴奋的情绪在他的脑海里汹涌着。

突然,朱怀镜两眼一亮,脑子一震,感觉几乎进入了另一重天地。

原来,他驾车拐了一个弯,前面就是车流如织、霓虹闪烁的大街了。

离街口还有几百米,朱怀镜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眼前熙熙攘攘的景况,竟叫他感到无比落寞。

真是莫名其妙!这么神经兮兮的,是不是受了李明溪的感染?他想放松自己,便使劲地摇头,大笑着自嘲。

别这么小家子气!别这么神经病!可他的自嘲并不奏效,落寞的心境里又增添了几分惆怅。

在他眼里,前面夜总会和酒楼的霓虹灯将大红大紫演绎成一种叫人绝望的凄艳。

他感觉鼻子里面有些发酸,似乎眼泪快流下来了。

可他的眼睛只是随着鼻子里的那阵酸楚微微地热了一下,流不出一滴泪水。

刚才在李明溪那里,那疯子的情绪真的感染了他,他十分同情这位朋友,可他却用玩笑掩饰了。

这世界,没有真诚的却在假扮真诚,有真诚的却要掩饰真诚。

朱怀镜独自感叹了好一会儿,直到真的认为自己很可笑了,才开车继续赶路。

他将车顶前方的小镜子扳下来,对着镜子扮出一副老成而严肃的脸。

他确信这副面孔同他熟悉的那些面孔摆在一起,人们看不出什么区别的。

进了政府大院,朱怀镜看看手表,才八点多。

还早,干脆把画送到柳秘书长家里去算了。

他先把车子停进车库,再往柳秘书长家里去。

路过办公楼,见皮市长的办公室亮着灯光。

朱怀镜猛然有一阵尿急的感觉,双腿发僵,肛门紧缩,背上生汗。

心想,这画为什么要送给柳子风呢?怎么不可以送给皮市长?朱怀镜忙去自己办公室,取了打印好了的皮市长论文,拿着画去皮市长办公室。

上了楼,又担心柳秘书长是不是也同皮市长在一块儿。

他便回头看了看柳秘书长的办公室,黑着灯。

他猜想柳秘书长没有来,要不然他的办公室也会亮着灯的。

果然只有皮市长一个人在办公室批阅文件。

见朱怀镜敲门进去,皮市长抬头招呼一声:&ldquo怀镜,有什么事?&rdquo仍旧低头看文件。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热门小说推荐

她是心尖宠

18岁前,纪渺以为陈正永远只有一副表情冷淡、禁欲、隐忍。 他是纪家半个养子,她爸爸属意的接班人,学年大榜永远的第一,少女怀春的不二人选。 他克己复礼,自律优秀,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而她叛逆张狂,轻浮不自重,提及她便是仗着有几分姿色肆意妄为。 可只有纪渺知道,他有多能装。 背着所有人,枕头被褥上洒满了她最爱用的香水,目光永远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一声娇滴滴的阿正,他便如同丧家犬围着她转,/

我在星际当咸鱼

从末世穿越到星际,没有了丧尸的威胁,每个月还有联邦发的各种救济金,时予躺平了,她要当一条咸鱼。 可时予还没咸鱼多久,虫族进犯,她成了难民。 时予:??? 我只是想当一条咸鱼,你们不要逼我。 无人不知沦陷区有一个开破烂机甲的战神,凡她所过之处,虫族尽灭。 全网吹爆:战神牛逼! - 深蓝星系沦陷后成为人类和虫族厮杀的交战区,幸存者建立防守战线。 时予刚刚被迫营业回家,转头就被征兵入伍。 时予:/

红楼宠妻狂魔

陈蕴藉为救人出车祸,一朝穿越古代,成了刑部尚书的幼孙。原身是个半大的孩子,刚因在书院与人斗殴挨了家法,灵魂不知何故消失无踪,被穿来的陈蕴藉占了身体。 陈蕴藉心里苦,原身跟人斗殴被罚,为什么要他来承受这份苦果?好不容易睡着,陈蕴藉发现自己灵魂出窍了,灵魂跟着一个小姑娘。 他还看到小姑娘面前有个虚拟的面板,像个系统金手指的界面。陈蕴藉站在小姑娘面前,听到了机械的声音。 【您的宿主黛玉思念老父,/

饲养全人类

部落农耕时代,世界是庞大未知的。 随着不断的探索,古人惊骇的发现,这个世界,天圆地方,有各种神迹降临,甚至有身高万丈的超大型巨人,智慧巨兽的身影神秘出现,踩踏山川、破碎大地。 数百年后,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下,人们与巨兽搏斗,终于建立徇烂的苏美尔文明。 这一日,智慧巨人忽然彻底降临,踩踏整片山村河流,亡国灭种。 天地崩坏,城池倒塌, 神祇降临,降罪众生? 不好意思,你们只是生活在我家大院果园的/

曹贼

三国,又见三国! 不过这一次的主角,可不是那个大杀四方的董肥肥。 好吧,我承认,三国我独爱曹操,神马刘皇叔、孙仲谋的最讨厌了 这本书是讲述一个小曹贼的故事。 不是曹丕,不是曹植,也不是曹安民 一如恶汉的热血,但会尝试着加入一些新的素材。不再是一位的争霸,其实望父成龙,也挺有意思。 有点爽,有点白,可能还有点雷 希望大家能喜欢这本书,喜欢小曹贼! 正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

战国赵为王

一个两千年后的灵魂,穿越到了公元前260年赵孝成王丹的身上。 为了摆脱将来沦为秦始皇一统天下垫脚石的命运,赵丹决定还是把这个统一天下的担子放在自己肩膀上好了。 但在那之前,赵丹得应对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此时此刻正是秦赵长平之战的最紧要关头,所以赵括换廉颇,到底换不换? /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