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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1/5)

&ldquo对呀!你也总梦见蛇?&rdquo李明溪问。

朱怀镜忙说:&ldquo没有,我没有。

&rdquo他不想说出玉琴晚上也梦见蛇,因为这事太玄乎了,李明溪本来就同疯子差不多了,不能让他的脑子里再装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进了办公室,朱怀镜给李明溪倒了杯茶,问:&ldquo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事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

&rdquo 李明溪说:&ldquo我又不是你的领导,要你准备什么,打什么电话?我作了幅画,给你看看。

&rdquo他说罢便打开纸筒,原来报纸里包着的是幅画。

朱怀镜凑过去一看,见画的是他们几位游且坐亭的事,却无端地加上了卜未之老先生。

亭子也不是那个破败的亭子,周围也没有杂生的灌木和草丛。

一条宽阔平展的青石板路延伸在山谷中,路边的且坐亭就像一只刚刚落地的大雁,修长的翅膀没来得及收拢。

亭边的鬼琴石峥嵘嶙峋,黑洞洞的窍孔眼睛一样怪异地张望着。

亭子里面,卜老站着像位仙翁,手端茶杯,似乎猛然听见了什么,侧起了耳朵;曾俚和李明溪正在对弈,突然曾俚手举着棋子停住了,歪起脑袋望着外面;李明溪是背着的,一头长发乱纷纷地披散着,不知是何种表情;朱怀镜和玉琴像是正读着鬼琴石上面的文字,却忽然发觉了某种奇异,回头望着后面。

几位的神态让人感觉有某种奇妙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让他们着了魔似的。

朱怀镜觉得那应该就是鬼琴石的怪诞音乐吧。

画名题作《五个荆都人》。

后面有长长的题款,略记郊游的事。

整个画面似乎含着一股巫气,同李明溪惯常的画风迥然有异。

最神秘莫测的是李明溪给自己画的背影,似乎像幽灵一样在画上飘浮。

看不见他的神态,却可以让人感觉出他的表情。

朱怀镜看罢,很是感叹,却问:&ldquo你怎么想起要画这个?&rdquo 李明溪说:&ldquo每天晚上总是梦见我独自在且坐亭里,很多蛇围着我爬来爬去。

我想是不是自己冥冥之中同那里有某种机缘?忍不住就画了。

&rdquo 朱怀镜见李明溪整个儿神秘玄妙,懒得再同他说这事儿了,只问:&ldquo你是要去卜老那里裱画吗?&rdquo &ldquo是的。

反正顺路,就来看看你去不去。

&rdquo李明溪说。

朱怀镜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到中午了,就邀李明溪去外面随便吃了点饭,再开了车,两人一道去卜老那里。

卜老见两位去了,很是高兴,招呼他俩进去坐坐。

朱怀镜说:&ldquo坐就不坐了,您老正忙哩。

&rdquo李明溪把画打开,卜老一看,见自己也在画中,笑道:&ldquo我是神游啊。

&rdquo可他仔细一看,微微皱眉问:&ldquo你们是去了且坐亭?&rdquo朱怀镜发现卜老神色不好,觉得有些蹊跷,问:&ldquo怎么?卜老&hellip&hellip那地方&hellip&hellip&rdquo卜老略作沉吟,笑道:&ldquo信则有,不信则无。

你们真不知道那地方?&rdquo朱怀镜和李明溪相互望望,茫然摇头。

卜老说:&ldquo两位不是荆都本地人,也难怪。

途经且坐亭的那条路原是一条古官道,很有些历史了。

那官道通南达北,且坐亭边原来还有客栈,很热闹的。

到了清嘉庆年间,出了一桩怪事。

一天夜里,有位客人敲门投店。

店老板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个人脏兮兮的像个叫花子,就喊小二轰人家出去。

那客人说我衣兜里有钱,为什么不让我投宿?店老板哪肯信,嘲笑说,你说你长了一身虱我还相信,你说你有钱鬼才信!客人也不恼,只说,好吧,这个地方今后不会有人来了。

店老板哪里在意这叫花子的话。

就在第二天,且坐亭南边一里多地方的一线天合拢了,把官道堵死了。

出了这等怪事,惊动了官府,忙征集民工开挖。

结果更加奇怪的事来了,白天挖开的地方,晚上又合拢了。

官府猜想这肯定是神仙作怪,也害怕起来,不敢再派民工去挖了。

从此再也没有人敢从这里经过。

我倒是不太相信有这种怪事,只怕多半是传说。

不过一线天是真的合拢了,我猜想原因要么是地震,要么是泥石流,要么是山体滑坡,肯定不会是什么神力。

听说那附近老百姓却很相信这事,死也不敢去那地方。

说是哪年有几个年轻人不相信那地方就是去不得,便一起去那里。

结果回来以后,每天晚上都噩梦不断,总梦见自己让很多蛇缠着,有人竟然就这么长病不起,恹恹地就死了。

只有一个人晚上没有做噩梦,别人就说他头上有团火,要成大人物的。

那人后来果然就发达了,大富大贵。

都是民间传说,信不得,信不得。

&rdquo 李明溪早神情惶惶的了,说:&ldquo真的,我夜里总梦见蛇,很多很多蛇&hellip&hellip&rdquo &ldquo真的?&rdquo卜老大吃一惊。

因为李明溪平白无故地把他老人家也画进且坐亭里去了,朱怀镜怕卜老心里想着不好受,便笑着打圆场:&ldquo哪里,你信他!他很长时间就是这样子了,一天到晚跟见了鬼似的,望着什么怕什么。

&rdquo 卜老关心起李明溪来,说:&ldquo明溪,你得去看看医生。

&rdquo 李明溪摇摇头,不知表达着什么意思。

卜老有生意要接,朱怀镜同李明溪就告辞了。

朱怀镜驾车送李明溪回去。

李明溪一路上木头木脑,一言不发,眼神直勾勾的一片茫然。

下午上班,朱怀镜打了曾俚电话,问他这一段好不好。

自从那天从且坐亭回来,两人一直没联系过。

曾俚声音低沉,说话没有底气,说:&ldquo一天到晚跟病人样的。

晚上睡不好,老是做噩梦,奇怪的是总梦见自己一个人孤零零蹲在且坐亭里,眼前有很多蛇爬来爬去。

&rdquo朱怀镜听了几乎倒抽一口气,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平淡地安慰了曾俚几句。

他不想在李明溪、玉琴和曾俚三人之间点破这桩怪事,免得真的生什么意外。

朱怀镜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假装翻着手头的文件,心里却在想这怪事,越想越觉得奇怪。

又想着卜老讲的那个掌故,就想自己正好也是回来之后没有做噩梦的人,是不是也是头上有团火,注定要发达的?早些年外地那位高人也说他此生必定大有作为,难道真会应验?朱怀镜暂时忘记了他来荆都最初几年的落魄,也忘了玉琴和两位朋友的不祥,沉醉在美好的向往里了。

最近一些日子,报纸上经常登载一些反对伪科学的文章,朱怀镜很留意看。

不少科学家拍案而起,痛斥种种封建迷信和装神弄鬼的特异功能。

那些曾经被炒得神乎其神的高人,什么张宝胜、张宏宝、海灯法师、严新等,纷纷曝了光。

原来大家被愚弄了。

朱怀镜嗅到了某种味儿,暗自想,袁小奇的西洋镜只怕也会被人拆穿的。

真的那样,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面子往哪里摆?看着那些报纸,朱怀镜总会想着这些问题,内心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似乎幸灾乐祸。

可冷静一想,朱怀镜又为自己的兴奋感到奇怪。

袁小奇到底是他的朋友,而且袁小奇同皮市长过从甚密。

荆山寺的钟鼓楼终于竣工了,那沉寂已久的晨钟暮鼓又在荆山寺回荡起来,让上山的游人多了几分兴奋。

圆真大师专程下山,找到方明远,想请皮市长拨冗光临,视察一下钟鼓楼。

当时皮市长正在开会,没时间接见圆真。

方明远很客气地请圆真坐了一会儿,说说闲话,再客气地送他到楼下。

却见圆真是开自己寺里的桑塔纳来的。

原来,也是因为皮市长的关心,荆山寺最近购置了这辆小车。

等皮市长散会出来,方明远便把圆真下山的事汇报了。

皮市长说:&ldquo最近太忙,有时间去看看也行。

你告诉圆真,政府对宗教事务是关心的,他有什么困难,反映就是了。

只是最近去不了荆山寺。

&rdquo方明远便给圆真挂了电话,转达了皮市长的指示。

圆真自然感激不尽。

事后方明远同朱怀镜闲扯时说到圆真下山请皮市长的事,两人觉得很好玩的。

一市之长,诸事繁杂,千头万绪,哪有时间上荆山寺视察你那钟鼓楼?这圆真也像政界的头头脑脑,有事没事喜欢找领导汇报汇报。

如今荆山寺香火鼎盛,寺院每年都还搞些建设,庙宇被修葺如新。

圆真自己也有头有脸,经常出入市政府和市政协机关,为政府建言献策。

荆山寺开山一千五百多年,从来还没有一位住持如此风光过,说明汇报同没汇报就是不一样。

这天晚上,朱怀镜正好在家,瞿林来了。

香妹问瞿林吃晚饭了没有,瞿林说吃过了。

朱怀镜请瞿林坐,还递了支烟给他。

朱怀镜平时很少给瞿林递烟的。

瞿林抽了几口烟,刚想说话,却被烟呛了,咳了起来,额上的青筋顿时暴露出来。

想必是有些紧张。

待他咳嗽平息了,就微喘着说:&ldquo这次钟鼓楼没赚什么钱,今天结了账,只得十来万。

&rdquo 听他说到这里,朱怀镜跑去将客厅通往儿子房间的门关了,说:&ldquo只有这么大的工程,能赚这么多,不错了。

你先做做这些小工程,学学经验。

&rdquo 瞿林忙说:&ldquo是的是的。

姐夫事事为我着想,我知道。

我能在这里做些事,全是姐夫关照。

这是五万块钱,姐姐姐夫拿着吧。

&rdquo 尽管瞿林说话注意绕了弯子,但还是说得太直露了,朱怀镜听着太刺耳了,说:&ldquo瞿林,你这样就太见外了。

我早就说过,我和你姐姐帮你,并不是图你给什么好处。

都是一家人嘛。

&rdquo 香妹也说:&ldquo一家人,不要这样。

&rdquo 瞿林说:&ldquo我就是想着是一家人,就不分你我了。

我能赚一点,就让姐姐姐夫也分享一点。

我知道姐夫做人太正派,没有其他收入。

这钱不多,放在那里,有事也可以应急。

&rdquo 朱怀镜说:&ldquo你硬是霸蛮,就给你姐姐吧。

她总是说我这里应酬,那里应酬,钱只有出的没有进的。

&rdquo 瞿林硬是把钱塞进香妹手里,然后说:&ldquo我知道你们平时开支也大。

姐夫有些应酬也是为了我。

再说,我来荆都这么久,在这政府大院里见的听的也多了。

正是俗话说的,没吃过猪肉,也看见过猪跑。

现在就靠玩得活&hellip&hellip&rdquo 朱怀镜见瞿林越说越放肆,面呈得意之色,似乎有些教导别人的意思了,就打断了他的话。

但毕竟刚收过别人的钱,语气还是很客气:&ldquo你知道这些道理就好。

我同你说过,今后毕竟是要靠你自己去闯的。

你要学会同别人沟通感情,交朋友。

平时说说话,谈谈心的朋友当然可以君子之交淡如水,但生意上的朋友,还是要讲究个礼尚往来。

&rdquo这样,说话的气氛很自然地就成了朱怀镜教导瞿林了。

当然是很客气的。

今天朱怀镜同瞿林说了很多话,还同他拉了家常,交代他赚了钱,要好好孝敬老人。

朱怀镜越说越像一位很关切很仁爱的兄长了。

瞿林也有些感动了,因为这位当着大官的表姐夫从来没有对他这么亲热过。

香妹当然也很高兴。

她觉得马上就把钱送进去藏起来不太好,摆在明处又碍眼,突然来个客人看着也不妥,就把一叠票子放在屁股后面坐着。

朱怀镜同瞿林说话时,暗自算了账,香妹手里存折上已有二十一万块钱,加上今天这五万就是二十六万了。

这还不算他手头的私房钱。

朱怀镜不免有些得意了,暗自琢磨着一种有钱人的感觉。

香妹一直是个幸福感很强的女人,能干的丈夫,聪明的儿子,一天天优裕起来的生活,这一切都让她感觉着自己做女人的成功。

也许是因为屁股下面那叠票子有着奇特的功效吧,香妹今晚的脸色特别红润,朱怀镜心里升腾起了那种久违了的冲动。

可是瞿林没有马上就走的意思。

朱怀镜便问起网球场工程的情况。

瞿林说工程差不多了,只等着同黄达洪结账了。

朱怀镜私下担心袁小奇的事说不定哪天就露了馅了,想问问网球场的工程款是否全部到位了。

可他才收了人家的票子,不便提及同票子有关的话,就有意避开,只用兄长的口吻说:&ldquo做事要善始善终,来不得半点马虎。

特别是快完工了,更是大意不得。

质量上不要留纰漏,免得让人抓了把柄。

这个这个&hellip&hellip好好干吧,把这事真正当成一份事业来干,会有出息的。

&rdquo朱怀镜这话的韵味就像领导作报告的结束语,瞿林自然而然地站了起来。

朱怀镜也站起来,说:&ldquo不再坐一会儿?&rdquo瞿林说:&ldquo不早了,姐姐姐夫休息吧。

&rdquo朱怀镜便说:&ldquo好吧,好好干。

&rdquo瞿林本不该多说什么了,最多点点头就行了,可他在开门时却支吾着说:&ldquo那个&hellip&hellip这个&hellip&hellip网球场&hellip&hellip结了账结了账再说&hellip&hellip&rdquo朱怀镜万万没想到瞿林会这么蠢,情急之中竟乱了方寸,说:&ldquo不&hellip&hellip不&hellip&hellip这个&hellip&hellip好吧,好吧,休息吧。

&rdquo他点着头,手却摇着。

关了门,朱怀镜望着香妹哭笑不得。

香妹说:&ldquo这个四毛,说话办事是真的不老练。

&rdquo朱怀镜笑道:&ldquo这是你自己看见的,不是我编的吧?什么话他都要说出来,又要说透,而且不分时机,不分地点,不分对象,让你难堪。

&rdquo香妹说:&ldquo我们不计较他吧。

乡下人,没见识。

不过这也说明他实在,肚子里没有弯弯儿。

&rdquo香妹到底是做表姐的,还想护着瞿林的面子。

朱怀镜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刚才陡然涌起的冲动早没有了。

网球场加紧施工的时候,袁小奇在策划着怎样把这事儿弄得影响大一些,不能让一百万元票子不声不响就花了。

老干所平时本来就不引人注意,刘所长也很乐意把这事弄得热闹些,因为这网球场毕竟可以算作他的政绩。

于是,黄达洪受袁小奇之命,早早地就同刘所长磋商,还多次征求朱怀镜、方明远、陈雁等几位的高见,拿了好几套方案。

大家认为最佳方案是请皮市长参加剪彩仪式,届时举行荆都市首届老干网球赛,并请皮市长同袁小奇进行一场表演赛。

陈雁跑去一说,皮市长欣然同意了。

过了些日子,网球场终于竣工了。

于是,卜定佳期,袁小奇专程回了荆都。

朱怀镜被作为嘉宾邀请了,可事不凑巧,那些天他正好随司马副市长一道下基层调查研究去了,没能出席剪彩仪式。

他只是在下面宾馆看电视时,看到荆都新闻里播了这条消息。

皮市长和袁小奇同时出现在荧屏上,共同为网球场剪了彩,接下来两人便进行网球表演赛。

新闻节目的镜头当然不会很长,但袁小奇能以这种方式同皮市长一块儿亮相,已经很不错了。

司马副市长的秘书小江和朱怀镜同住一个房间,他看了这条新闻,神秘地笑笑,说袁小奇是个谜。

小江只是这么隐晦地说了一句,没有下文了。

朱怀镜佯装糊涂,含含糊糊地哦了声。

他猜想小江是话中有话,只是不便明说。

小江敢这么说,说不定是听司马副市长说过什么。

关于司马副市长同皮市长之间的微妙关系,朱怀镜经常听见。

尽管人们议论这种事情的时候非常含糊,也并没有提到什么具体细节,但已是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两位领导是面和心不和。

朱怀镜早就感觉到自己正一天天陷入尴尬境地。

皮市长很赏识他,可他的工作职责却是为司马副市长服务。

他必须学会走平衡木。

过后几天,朱怀镜还没有回机关,又在另一地的宾馆,从服务小姐送来的《荆都日报》上看到一篇报道:《悠悠桑梓情,拳拳赤子心&mdash&mdash袁小奇,一个平凡人的故事》。

袁小奇怎么一下子就是平凡人了?看了标题,朱怀镜就猜到这则报道是精心策划的。

文章的作者是新面孔,朱怀镜不认识这人。

一个神力无比的人,这会儿却是平凡人了。

朱怀镜读完这篇报道,见里面只字不提袁小奇的神秘功法,只把他刻画成一位满怀爱心、乐善好施的大善人,简直是个活菩萨。

这一段,报刊上对伪科学的声讨文章仍是不断,而且出面撰文的多是些学界宿儒。

那天朱怀镜回到荆都正是下午六点多钟。

他心里挂着玉琴,想马上跑去看看她,可他心里像装着别的什么事似的,还是回家去了。

香妹见他回来了,很是高兴,忙接过他的包,为他倒水洗脸。

香妹告诉他说:&ldquo瞿林前天晚上来过,送了六万块钱来。

他说本来赚了近二十万,刮油水的多了,他到手的就没多少了。

黄达洪他给了五万,是黄达洪开口要的。

老干所刘所长也伸手了,他给了他一万。

黄达洪说陈雁为这个项目出了力,也应表示一下,他说给了她两万。

&rdquo朱怀镜抬起一张湿漉漉的脸,没好气地说:&ldquo你就不该收他的钱。

我早就说过,我们不是为了图他送个几万块钱才帮他的。

&rdquo香妹不知道朱怀镜发的是什么火,望着他不说话。

朱怀镜便又埋下头去洗脸。

他是怪瞿林不该把给谁送了多少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多难听!江湖上跑的人,事情做了就做了,嘴上还说什么? 吃过晚饭,朱怀镜想今晚就不出去了,好好陪一会儿香妹。

这么想着,他心里暗自歉歉的。

儿子去自己房间做作业去了,他两口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抓在一起捏了一会儿。

香妹脸上泛着红晕,很像一个幸福的女人。

只要朱怀镜呆在家里,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能呼吸到他的气息,她就知足了。

香妹说:&ldquo你这几天不在家,柳洁来家里玩过几次。

&rdquo&ldquo是吗?&rdquo朱怀镜随口问道。

香妹说:&ldquo我起先以为她没有事,只是来玩玩。

后来就听出些意思了。

她是想让我给她介绍男朋友。

我答应试试,看看我们那里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

&rdquo朱怀镜警觉起来,说:&ldquo做媒的事往往费力不讨好,你不要管这闲事。

&rdquo香妹说:&ldquo有好小伙子的话为什么不成全人家呢?&rdquo朱怀镜不好明说,只道:&ldquo反正你不要管人家的事。

她现在是柳家的女儿了,柳子风自己会有安排的。

我们去搅和,反而不好。

&rdquo 两口子正拉着家常,电话响了。

朱怀镜去接了,是张天奇,&ldquo哦哦,张书记,你好你好!你在若有还是在荆都?&rdquo 张天奇说:&ldquo在荆都,刚到的,住在荆园。

你晚上不出去吗?我想来看看你。

&rdquo 朱怀镜忙说:&ldquo哪里哪里,还是我过来看你吧。

你住在哪间房?&rdquo &ldquo还是我到你家里来吧。

&rdquo张天奇说得很恳切。

朱怀镜不好再推脱,只好说在家恭候。

香妹听说张天奇要来,忙起身收拾客厅,拿出水果摆上。

张天奇毕竟已是地委副书记,竟然上门来拜访,朱怀镜心里难免有些得意,觉得自己很有面子。

朱怀镜感觉有股气从喉头咕噜咕噜往下钻,直蹿肛门。

这股气在肛门边一堵,他便想上厕所了。

朱怀镜总是这样,一激动就屎急尿慌。

他只好扯了纸,去蹲厕所。

从荆园宾馆来这里没有多远,驱车一会儿就到,朱怀镜担心张天奇马上就到了,自己却蹲在厕所里,会很难为情的。

可越是这么想着心里就越急,半天也拉不干净。

这时,听得外面张天奇来了。

朱怀镜只好草草了事,净手出来。

却只见张天奇一个人坐在沙发里。

朱怀镜正要问,张天奇看出了他的疑虑,说:&ldquo我让他们在下面等着。

&rdquo朱怀镜知道他说的是他的秘书和司机,就说:&ldquo怎么不叫他们上来呢?&rdquo张天奇摇摇手说:&ldquo没关系的。

&rdquo张天奇接过香妹递过的茶,喝了口,问了些客气话,就玩笑着对香妹说:&ldquo小陈,我同怀镜去里面说话,对不起啊。

&rdquo朱怀镜不知张天奇有什么大事要说,只好请他去了书房。

坐了下来,朱怀镜笑着问:&ldquo张书记有什么好事?&rdquo张天奇叹了一声,说:&ldquo怀镜,出了点小麻烦。

&rdquo张天奇狠狠地吸着烟,浓浓的烟雾将他那张平日里很有涵养的脸衬托得有些阴沉。

他这表情不像是出了小麻烦。

朱怀镜没有问下去,也默默地吸着烟,望着张天奇,等他下面的话。

张天奇吸了会儿烟,才缓缓说道:&ldquo这几年,为了跑项目,我们花了些活动经费。

特别是高阳水电站,跑市里和北京不下二十次。

谁都清楚,现在事情不好办,不花些活动经费是办不好的。

还好,高阳水电站明年总算可以动工了。

但是,麻烦也来了。

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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