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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费财政上不好处理,我让国税局想点办法,就只一两万块钱。
我是交代国税局局长龙文办的。
龙文却把这事交给了城关税务所的所长向吉富。
没想到向吉富想的办法是收税时大头小尾,侵吞税款。
这狗东西竟借机为自己捞了两百多万,说都是县里拿去跑项目去了。
这事终于被捅出来了。
真查起来,就会查到我的头上。
&rdquo 朱怀镜听了,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便说:&ldquo到你手里就一两万块钱,又是用做县里跑项目的活动经费,我想没关系的。
你是廉洁惯了,对自己要求严啊!&rdquo 张天奇轻松不起来,仍是叹气喧天:&ldquo话是这么说。
我自己虽没沾一分一文,但我刚到地委副书记位置上,就让人来查经济问题,也不太好。
何况侵吞税款,性质严重。
&rdquo &ldquo那么你的意思&hellip&hellip&rdquo朱怀镜试探道。
张天奇说:&ldquo我知道龙文一直对你很尊重,只有你的话他听得进去。
&rdquo 朱怀镜这才知道张天奇的意图。
他原来还以为张天奇是专门登门来看望他的,却是自作多情了。
他想这事不好办。
向吉富真侵吞那么多税款的话,必死无疑。
人命关天,不可能草草结案,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就难免不带出张天奇。
钱虽不多,也没进张天奇私人腰包,但侵吞税款非同儿戏。
更可怕的是一旦有风声说张天奇牵涉这个案子,一夜之间,各种稀奇古怪的说法就会在乌县风行起来。
流言就像瘟疫,很快会在若有地区乃至整个荆都市流传开来。
市里领导也长着耳朵,自然也会听到关于张天奇的传言。
当官不可能不得罪人,那些平日里对张天奇有意见的,说不定就借机落井下石,索性再举报他些事情。
于是传言就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说不定就有哪位领导批示立案查一查张天奇的问题。
张天奇没什么问题还好说,真有什么问题,这一查麻烦就大了。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何况有些事情平日看着没什么大不了的,真往桌面上一摆就说不过去了。
即便是龙文的嘴巴堵住了,向吉富的嘴巴可是长在他自己的脑袋上。
一个反正是死路一条的人,谁能保证他不疯狗一样乱咬一气?朱怀镜想了想,问:&ldquo张书记,办这事你同向吉富碰过面吗?还有哪些人知道这事?&rdquo 张天奇说:&ldquo我只同龙文讲过,请他想办法支持一下。
没想到他是这么想办法的,更没想到他找的是向吉富这样的浑蛋。
别的人可能还不清楚这事,我也没同县里其他领导通气。
乌县班子你清楚,有个别人喜欢弄手脚,所以当时我想通了气反而不好。
&rdquo 朱怀镜笑道:&ldquo既然这样,我说,你就连那一两万块钱都不要认账。
&rdquo &ldquo这样行吗?&rdquo张天奇疑惑道。
朱怀镜说道:&ldquo向吉富反正是死路一条,不在于多你这一两万块钱的罪。
他如此胆大包天,罪该万死,咎由自取。
你是为县里办事,没有什么值得自责的。
风气如此,大势所趋,不是哪一个人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我建议,你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让向吉富那小子一个人去死吧。
&rdquo 张天奇问:&ldquo龙文知道内幕,他那里怎么办?&rdquo 朱怀镜说:&ldquo我尽快找龙文,做他的工作。
相信他还是会给我面子的。
&rdquo 张天奇长长地舒了口气,说:&ldquo那就拜托你了,怀镜!我真的很感谢你怀镜,我有好几桩麻烦都是你帮忙摆平的。
&rdquo 朱怀镜笑道:&ldquo这话说到哪里去了?要说,我还得向你道歉哩!&rdquo &ldquo这话怎么说?&rdquo张天奇感到纳闷。
朱怀镜笑道:&ldquo给你惹麻烦的都是我的朋友啊!&rdquo 张天奇哈哈大笑,道:&ldquo你这是开玩笑了!&rdquo 今晚两人说的这些事儿,完全是私房话的气氛。
这种气氛最能让人把关系拉近,说些掏心的话。
张天奇同朱怀镜平日在面子上本来就不错,自从上次朱怀镜帮张天奇摆平了翻车的事,两人距离更近了。
今晚两人却是更加亲密了,说了很多知心话,多是感叹官场风气。
张天奇似乎城府大开,说了许多在他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话:&ldquo怀镜,你在市里工作,接触的层次高,知道的事情更多。
我们到上面办事,哪一处不要打点?而且越到上面越不得了。
有的人开口要钱连弯子都不绕,就连我们送礼的人听着都难为情,只觉得脸上发热。
有回我给北京一位领导的秘书送了四万,他客气话都不说一句,还冷冷地说,给我几条烟钱,我就拿了。
听那口气,他妈的还嫌少!我被弄得面红耳赤,那小子却没事似的同我打官腔,我真佩服他们这些人能修炼到这一步。
那小子把京片子说得字正腔圆,就像嘴巴里衔着个猪卵子,说,首长对你们很关心,你是乌县吗?对对,他老人家知道荆都有那么个地方。
怀镜你看,他妈的我当时也是个县委书记,好歹也管着百把万人,可到了那帮王八蛋眼里,简直就是个上访的老百姓!&rdquo 朱怀镜笑道:&ldquo是啊,北京人嘛,见的大官太多了。
不是有顺口溜说吗?到北京才知道自己官小,到深圳才知道自己钱少,到海南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
何况那些领导秘书?上面领导秘书我没打过交道,下面是领导有多大,秘书有多大,有些秘书比领导架子还大些。
正是俗话说的,阎王好说,小鬼难缠。
&rdquo 张天奇说:&ldquo怀镜这话有道理。
但我也见过大鬼小鬼都难缠的。
&rdquo &ldquo是吗?&rdquo朱怀镜好生奇怪,歪起脑袋望着张天奇,等着他说下去。
张天奇却并没有继续说,只是叹了一声避开了这个话题,摇头晃脑地发起感叹来。
朱怀镜知道这话再说下去可能犯忌,也不便深问,只好附和着张天奇,表示无限感慨。
张天奇说:&ldquo老百姓都说做官好,哪知道做官的苦处?上面关系没处理好没人用你,同僚关系没处理好没人帮你,下面关系没处理好没人服你。
要是当政府领导,还得考虑选票。
又不是好好工作就会有选票,得靠平日修行,同下面各级领导混得兄弟似的。
单就是处理方方面面关系,就得让人费尽心机。
如今工作困难又多,那就更不用说了。
&rdquo张天奇软软地靠在沙发里,头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说话间总是不停地叹息,&ldquo难怪古人做官总有中途归隐的啊!同你老弟说实话,要是能够自由进退,我倒真想回老家算了。
只可惜如今你想归隐也无处可归了。
&rdquo 朱怀镜被张天奇的话感染了,也觉得官场真的没意思,说:&ldquo是啊,有时真的感到累,是心累。
很想找个没人烟的地方,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想,好好睡他几天几夜。
&rdquo 张天奇像是突然清醒了,竖起了身子,抽出一支烟,啪地打燃了打火机。
打火机的响声是钢质的,很悦耳。
他吸了几口烟,抖擞起来,说:&ldquo怀镜,话是这么说,我们最终还得面对现实。
到了你我这分儿上,都只能把很多事情很多想法放在心里,咬紧牙关来处理一些问题。
&rdquo 朱怀镜说:&ldquo对对。
我马上打电话给龙文,让他明天就来这里。
我不方便回去同他说。
&rdquo 张天奇说:&ldquo这样也好,免得太张扬了。
怀镜,领导对你有考虑了吗?&rdquo 朱怀镜面显惭愧,不好意思了,说:&ldquo我任正处长时间不长,主要是副处级拖久了。
要上个台阶,只怕一时不可能。
&rdquo 张天奇说:&ldquo用干部,原则性要讲,灵活性同样要讲。
有能力的,就得破格。
如果都按干部晋升的任职年限办,从一般干部干到国家领导人,不都得胡子一大把?国外三四十岁的总统都不少哩!皮市长对我不错的,有些话你自己不好说,我说说没事的。
我哪天有机会替你说说这事。
我知道皮市长对你更关心,但别人说也有别人说的作用。
&rdquo 朱怀镜感谢道:&ldquo皮市长对你很赏识,我知道。
有你说话,这自然好。
张书记在这里还有几天?&rdquo 张天奇道:&ldquo明天上午还有些事要办,下午就赶回去。
你就别客气了。
怀镜,我对你有意见了。
你我不是一两天的朋友了,别老是叫我张书记,还是兄弟相称好。
你还是叫我天奇吧。
&rdquo 朱怀镜摇手道:&ldquo不行不行。
你我兄弟自然是兄弟,但官场规矩还得讲。
你张书记注定是成大器的人,下次你当到市长、市委书记,或者更大的官,我怎么开口叫你的名字?不成体统啊!&rdquo 张天奇晃头一笑,说:&ldquo莫说我没那能耐,没那野心,就算当到再大的官,兄弟还是兄弟。
再说了,你别只奉承我,你老弟更是前程无限啊!&rdquo 朱怀镜谦虚了几句,再说:&ldquo还是叫你张书记好。
这会儿叫你名字,下次等你当到更大的官了,觉得叫你名字不合适了,又来称你职务,变来变去,倒显得我这人阴阳不定。
&rdquo 这话说得张天奇哈哈大笑,&ldquo怀镜呀,你真有意思。
我明天上午还有些事要办,下午就赶回去。
你就不要管我了。
我下次来再请你,还邀几位朋友,好好叙叙。
&rdquo说罢,张天奇起身告辞。
来到客厅,张天奇对香妹爽朗笑道:&ldquo小陈,你最辛苦了,我知道。
怀镜很忙,顾不了家里,家庭重担全在你肩上。
&rdquo香妹笑着说:&ldquo哪里啊,我忙什么?不就是一日三餐吗?女人家,不就是这种日子吗?还是你张书记,重任在肩啊。
&rdquo张天奇哈哈大笑了,说:&ldquo贤妻良母啊!怀镜有福气!&rdquo 开了门,张天奇抬手止住朱怀镜,不让他送下去。
朱怀镜非送不可,张天奇轻声说:&ldquo别送了,我没说到你这里来哩。
&rdquo朱怀镜明白了,无声而笑,望着张天奇下楼。
在楼梯拐弯处,张天奇招手笑笑,昂首挺胸地下去了。
那派头,依然是位很有身份的地委副书记,似乎刚才说想归隐的是另外一个人。
朱怀镜进屋,香妹问:&ldquo什么大事,两人躲到一边去说?&rdquo朱怀镜知道这事露不得半点风声,就说:&ldquo没什么大事。
好久没见面了,一起说说话。
在这里说,不冷落你了?&rdquo香妹说:&ldquo张书记还真讲感情,升了官了,还上门来看你。
官场上的人,多半是人一阔,脸就变。
&rdquo朱怀镜心想人家哪里是专门来看你?嘴上却笑道:&ldquo人一阔,脸就变。
鲁迅先生这话把有些人的嘴脸硬是说死了,但到底还文气了些,还不如我们老家的话来得生动形象。
&rdquo香妹问:&ldquo我们老家怎么说的?我没有在意。
&rdquo朱怀镜说:&ldquo我们老家形容有些人的脸容易变,就说那人手一抹,脸就翻。
&rdquo香妹琢磨一会儿,会意而笑:&ldquo对对,就像川剧里的变脸。
的确生动。
&rdquo朱怀镜便同香妹讨论着家乡方言的艺术魅力,举了很多原汁原味的例子,不再去说张天奇讲不讲感情。
朱怀镜看了看手表,已是十一点多了。
对龙文他不用考虑是否唐突,便挂了电话去,请他明天务必来荆都一趟,有要事面谈。
龙文二话没说,答应明天一早就赶过来。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龙文到了,带着司机径直来到朱怀镜办公室。
朱怀镜起身握手、倒茶。
客套几句,朱怀镜带司机到隔壁办公室去坐着喝茶,回来将门虚掩了,说:&ldquo龙文兄,我就开门见山吧。
专门烦你来一趟,是想说说向吉富的事。
&rdquo &ldquo向吉富的事?他同你&hellip&hellip&rdquo龙文不明白朱怀镜怎么关心向吉富的事。
朱怀镜笑道:&ldquo向吉富同我没关系。
直说了吧,天奇同志找到我,希望我同你商量一下,这事怎么遮掩过去。
&rdquo 听说张天奇,龙文冷冷一笑,说:&ldquo张天奇?他现在知道求我了?朱处长,对你,我龙文是从心眼里敬重。
如果是你的事,你就是让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但张天奇的事,我还是站远一点吧。
&rdquo 朱怀镜不知龙文怎么对张天奇这么大的火,便问:&ldquo上次我去乌县,你不是说天奇同志对你不错吗?&rdquo 龙文哼了声,有些激动起来,说:&ldquo如果倒回去几个月,张天奇就是让我把脑袋提给他,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自己拿刀砍下来,双手递给他。
现在,他官是越当越大了,我再也不敢同他打交道了。
&rdquo 听这话,朱怀镜猜想龙文同张天奇肯定是有过节了。
他没有问下去,只望着龙文。
他知道龙文会说下去的。
龙文喝了几口茶,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ldquo我原来真的以为他对我不错。
他个别找到我,说县里上去争取项目,需要活动经费,有些开支财政上不好处理。
我照办了,交代向吉富去办。
向吉富平时最听我的话,他那个所也是税源最好的所。
我也没仔细过问向吉富怎么想办法,但就是没想到向吉富这么浑蛋。
张天奇多次同我个别说,会考虑我的待遇,要我好好干。
我就是见他这么关心我,他哪怕是放个屁我都当圣旨。
结果呢?他把财政局长提了个副县长,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一走,从外县调来了新县委书记蒋伟。
一朝天子一朝臣,蒋伟到任没多久,就把我调到财委任副主任。
我找过张天奇,请他为我说说话,他却向我打官腔,说蒋书记刚到任,地委应支持他的工作,维护他的威信,不应干涉县委的人事安排。
他拿腔拿调地给我讲了个把小时的大道理。
财委你知道的,一个虚单位,又是个副职。
跟你说朱处长,被张天奇愚弄的人不止我龙文一个,乌县部委办局和乡镇很多负责人都是满腹牢骚。
有回我同几个人一起吃饭,大家一说起张天奇就咬牙切齿。
他任县委书记几年,整个儿是玩江湖。
所有部下都觉得张书记这人不错,很关心自己。
这人真会演戏,有时你觉得他简直就是位大慈大悲的布道者。
直到他自己升官了,人走了,大家才如梦方醒,明白自己被愚弄了。
原来在他手下白干了几年,什么好处没捞着,还浪费了感情。
&rdquo 龙文正愤愤然,朱怀镜不便劝解,听凭他讲下去,想待他发泄发泄,再慢慢开导他。
龙文一脸苦笑,说:&ldquo也真佩服张天奇。
他在乌县几年,把县里面子上弄得政通人和。
他如今升了官走了人,有意见的也不好明说,只好在一边发发牢骚。
不就是没有提拔你吗?你有意见哪里提去?官场上,什么意见都好提,就是这个意见不好提。
你提了这意见,反说你向组织伸手哩。
他妈的口口声声组织,什么蝇营狗苟的事都可以借组织的名义来做,冠冕堂皇!&rdquo 龙文越说口越没遮拦了,朱怀镜抬手压压,让他轻点声。
龙文这就不说了,掏出烟来,递给朱怀镜一支。
朱怀镜便掏出打火机,两人客气着点了烟。
龙文说到组织时的愤然,朱怀镜也曾有过。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从前在香妹面前十分激愤地说到过组织,意思同龙文差不多。
但他今天却不想让龙文说下去。
他听着甚至有些刺耳。
他慢慢吐了几口烟雾,很体贴地说:&ldquo龙兄呀,大道理我们兄弟间不用说,但老弟想劝你几句。
再怎么着,你现在还端着国家的饭碗,你就不能全由着性子说话做事。
我理解你的牢骚,但你老是这个情绪,对你不利啊!&rdquo 龙文说:&ldquo我看透了,无所谓了。
&rdquo 朱怀镜笑笑,说:&ldquo别这么说嘛!人一辈子,哪有时时都顺心的?你受了委屈,我知道。
但是啊,还是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你端着国家的饭碗,凡事就由不得你。
俗话说,端人碗,服人管啊!听我一句吧!话说回来,你要是不想吃这碗饭了,自己出去干个体户,说什么由你去。
现在好歹这一点还行,当老百姓,说话还算自由。
可是口上说说,没用啊!不就是图个嘴巴快活?牢骚话多了,反倒显得自己没用,何必呢?&rdquo 龙文面呈愧色,嘴上却照样很硬:&ldquo我有话就是要说,怕什么?&rdquo 朱怀镜说:&ldquo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真说了,谁又怕谁呢?世界上的事情,如果都要问个怕不怕,那就麻烦了。
这是意气用事啊!老话说人活一口气,但也说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灾啊!我说龙兄,凡事得先考虑于人于己有没有利。
再说了,张天奇也没私吞一厘一毫,全用在跑项目上去了。
即使查到他头上了,只是让他面子不好过,动不了他半根毫毛的。
况且钱也不多,就一两万&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什么?&rdquo龙文眼睛睁得天大,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啪啪地拍着,&ldquo一两万?他同你说只有一两万?经我手交给他的是一百三十五万!我笔笔都有记录的!&rdquo &ldquo啊呀!&rdquo朱怀镜也吃了一大惊,&ldquo一百三十五万?&rdquo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张天奇分明只说一两万块钱,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一百三十五万!张天奇说的连零头都不止!那么张天奇为什么没有同他交实底呢?朱怀镜也有了种被愚弄的感觉。
龙文说:&ldquo向吉富也真是个浑蛋。
我原来最信任他了,准备推荐他当副局长。
他的工作也的确出色,各项工作年年都在局里排第一,也很听我的。
没想到,我让他想办法弄点钱,给县里作特殊经费,他却自己也从中捞了一大把,居然捞的比给县里的还要多!&rdquo 朱怀镜默然点头,像在听龙文说话,又像若有所思。
他想张天奇既然要请我帮忙,怎么不交个实底呢?朱怀镜总想不通这事。
但他不相信张天奇存心要骗他,人家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
也许张天奇原本就一分钱都不想承认的。
既然如此,只要我答应帮忙,说钱的多少就没有意义了。
数目大了说起来难听,倒不如说小些。
朱怀镜反复一想,觉得自己的分析有道理。
那么自己昨晚建议张天奇一分钱都不要承认,其实正中了他的下怀了。
如此说来,自己的建议就是自作聪明了。
这个张天奇,真是老谋深算啊!朱怀镜内心很不是滋味。
但不管怎样,张天奇这个忙他还是要帮的。
&ldquo龙兄,&rdquo朱怀镜没有望龙文,眼睛向着窗外,&ldquo你想过没有?这事认真查起来,你自己会有什么结果?&rdquo 龙文叹道:&ldquo唉!我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责任,这几天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哩。
但我想着有张天奇垫背,也就踏实了。
我再怎么,也只负有领导责任,说大点就是犯了玩忽职守罪吧。
我想好了,不在乎了。
他张天奇能去坐牢,我也就去坐牢吧。
没有人找我就算了,我也落得清净。
要是有人找我,我就和盘托出。
目前这个案子还没有司法介入,只是税务内部监察部门在调查。
外面也没有人知道,应该还没有向地委汇报,张天奇的耳朵真长。
&rdquo 朱怀镜想,凭张天奇的心计,他既然存心不认账,说不定自有他的把握。
&ldquo你每次把钱送给张书记,有手续吗?&rdquo朱怀镜问。
龙文摇头说:&ldquo我的麻烦就在这里。
按当时情况,他不给手续,我能问他要吗?当时张天奇在我心目中简直就是圣人,我没有任何戒心。
他为了县里的建设,总是在外面跑,多么辛苦,我感动都还来不及哩。
现在想来,当时真有些鬼迷心窍。
再说,我从向吉富那里接过钱也没有任何手续,也就不在乎张天奇给不给手续。
这个&hellip&hellip这个&hellip&hellip要说,我当时也有私心杂念。
我想,有的人为了当官,给上司都要送,我这是拿国家的钱送给上司给国家办事,何乐而不为呢?&rdquo 朱怀镜听着感觉哭笑不得,说:&ldquo龙兄呀,你是个聪明人,做事怎么这么傻呢?&rdquo 龙文追悔莫及的样子,说:&ldquo圣人也有被尿憋傻的时候。
&rdquo &ldquo既然如此,&rdquo朱怀镜说,&ldquo你也就死不认账算了。
你想想,万一查起来,张天奇什么也不认,不是你自己的事了吗?你只是单方面登记了,能说明什么问题?这充其量只能算是办案线索,做不得法律证据的。
我说,这事就算水落石出,向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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