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dquo听了这话,朱怀镜就笑了,心里不知是酸溜溜的还是幽默。
送了琪琪回来,门口围着的工人没有了,却见五颜六色的三角旗满地都是。
几个武警战士在飞快地打扫。
想必刚才一定发生过冲突。
这些工人也的确可怜,他们只是要一口饭吃,可自己还同儿子那么说,真是罪过。
走到办公室,先上了厕所,对着镜子整理了发型。
外面风大,头发给吹乱了。
原先在下面工作,要是成天把头发弄得油光水亮,别人肯定说你脱离群众。
可到了这大机关,头就要一丝不苟了,不然人家说你没修养。
可他的头发不太熨帖,稍不留意就乱了。
这真为他平添了许多烦恼。
他刚调来时不识深浅,口无遮拦,有次开玩笑说自己头发总是乱糟糟的,烦死人了,真是满头烦恼丝啊!可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了秘书长谷正清耳朵里去了,让谷秘书长很不高兴。
这里的领导也许都以为自己的层次很高,有话不屑于当面同你说,只在一边说。
谷秘书长在背后嚷他:&ldquo他烦恼什么?组织上对不起他还是怎么的?&rdquo谷秘书长这话又七弯八拐转到了朱怀镜耳朵里,让他着实吓了一大跳。
他想肯定有人抓住这话做文章,添油加醋地告到了谷秘书长那里,让谷秘书长对他有看法了。
他知道中国最大的法不是宪法,而是看法。
上司对你有看法了,你就完了。
有本事你就马上换地方,别等着人家来修理你。
不然你想赖着不动,就只好死牛任剥。
从此朱怀镜讲话更加谨慎了。
还得时刻注意谷秘书长的脸色,看他对自己的看法坏到了什么程度。
但风度照样还是马虎不得的,朱怀镜只好坚持用摩丝维持发型。
可如今冒牌货多,难得碰上好摩丝,只得时常往头上抹些水上去。
朱怀镜整理好发型,做出精神抖擞的样子,去了办公室。
打扫卫生是早上要做的第一道功课。
于是打开水、拖地板、抹桌子和柜子。
柜子一溜儿摆了五个,占了整整一面墙。
他一个人坐这间办公室,可属于他的柜子只有一个,其他四个是前任几位秘书长占着的。
有个柜子顶上放着一个印花瓷瓶,他天天打扫卫生,都得把它拿下来抹一下,很费事。
放在那里也有碍观瞻。
有回朱怀镜就把这瓷瓶取下来,放在桌上当笔筒用。
却让谷秘书长看见了,狠狠骂了他一顿:&ldquo你这是怎么回事?老同志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动?这些老同志,都是老一辈革命家,严格讲来,他们用过的东西都算革命文物,得进博物馆!你知道吗?这个瓷瓶,是老秘书长第一次进京,从中南海带回来的,老人家最心爱的。
&rdquo朱怀镜想不到这事竟让谷秘书长发这么大的火。
说的那位什么老秘书长不知是姓庞还是姓盘,反正现今在办公厅工作的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是不是早已作古也未可知。
他只好恭恭敬敬把瓷瓶放回原处,像供奉释迦牟尼舍利一样。
这几个深蓝色的铁皮柜也从来没见人来打开过,他却要天天把它们抹得一尘不染。
看样子谷秘书长对他的看法已经定格了,要改变也难了。
他在荆都还玩得不怎么开,就只好在这里死挨了。
他越来越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死牛任剥的境地。
可朱怀镜却总认为谷秘书长犯不着为那瓷瓶如此光火。
也许他给谷正清的印象太恶劣了,人家就借题发挥吧。
也许谷正清是借着尊重老领导,树立自己的威信。
用老人压新人,甚至用死人压活人,这在中国官场似乎是老套路了。
洒扫完毕,就坐下来看材料。
年底了,又要起草《政府工作报告》。
目前的任务就是看资料。
成天面对一堆死气沉沉的材料,也真是无聊。
便翻开一叠国际内参。
什么海湾战争、波黑局势、石油危机,等等等等。
关我屁事!又去翻那材料。
可翻了一会儿,便冷得直哆嗦。
机关暖气管道九月份就开始维修的,原来说两个月完工,现在三个月了,还没有弄好。
这时,刘仲夏从隔壁打电话过来,说有事叫他过去一下。
他便过去了。
扯完了事情,刘仲夏问:&ldquo你昨天看球去了?&rdquo &ldquo对,我去了。
你怎么知道?&rdquo 刘仲夏说:&ldquo我正在你后面。
见你有朋友在一起,我也就不招呼你了。
&rdquo 朱怀镜马上想起了李明溪昨天晚上那股疯劲,真是丢人现眼。
不知道的,一见那样子,都会以为他是不三不四的人。
不知刘仲夏怎么看?他便即兴搪塞:&ldquo我那位朋友,谁见了都会以为他是二流子。
他们艺术家都这样。
别看他其貌不扬,在中国画坛,他还是有影响的人物哩!日本前首相田中角荣、中曾根康弘都收藏过他的作品。
&rdquo 刘仲夏一下子肃然起敬了:&ldquo真的?看不出嘛。
老朱交的朋友还够层次嘛。
&rdquo &ldquo哪里哪里,朋友就是朋友。
他也别在我面前充什么艺术家。
艺术家怎么样?不照样打嗝放屁?&rdquo 刘仲夏也就谈了一会儿绘画艺术,说了梵·高、达·芬奇等几个外国画家的名字,很内行的样子。
然后试探道:&ldquo你可以给我帮个忙吗?你知道的,我这次搬房子后一直没怎么布置。
你可以请你朋友给我作幅画吗?&rdquo 朱怀镜没想到刘仲夏会开这个口。
这就叫他为难了。
他太了解李明溪了。
要是说让他替某某大人作幅画,他不骂死人才怪。
最要紧的是他刚才扯的是弥天大谎,如果当做真事儿做起来只怕要露马脚的。
那样的话,刘仲夏就会说他是在愚弄人。
见他有些为难,刘仲夏就说:&ldquo当然要付报酬的,不能剥削别人的劳动嘛。
不过太多了我也付不起,意思意思吧。
&rdquo 反正谎言已经出笼,朱怀镜只得顺势胡说下去了:&ldquo报酬你就别提了。
你知道他画作的价格吗?通常行情是一平方尺三万到五万,这还得看他的心情。
心情好呢要价便宜些,心情坏呢那就贵了。
是朋友,白送也白送了。
说不准,我去试试。
他们这种人,都有些怪。
不是我们这些朋友,还真受不了他。
&rdquo &ldquo那就拜托你了。
&rdquo刘仲夏客气地说。
朱怀镜回到自己办公室,不及细想这事怎么同李明溪说,先给他挂了电话去:&ldquo明溪吗?你昨天晚上是什么名堂?疯了?&rdquo 李明溪还没答话,先笑了起来,说:&ldquo我是看见观众席上大家一会儿又伸出双手啪啪地拍着,突然觉得很滑稽,像群泼猴。
当时我感到自己灵魂出窍了,飘浮在半空中。
又好像自己分成了两半,一半在空中飘飘荡荡,可以望见座位上的自己,坐在一群泼猴当中发呆。
我想抓回自己的灵魂,怎么抓也抓不回。
我忽然觉得脑子嗡地一响,怎么也忍不住要笑了。
&rdquo 朱怀镜觉得莫名其妙,说:&ldquo这并不怎么好笑呀!你怕是神经有问题了吧?你不要疯了才好哩!你要是疯了,孤身一人,没有照料,不要害死我?&rdquo 李明溪却真如疯了一般,说:&ldquo你还别说疯子哩。
我想疯子都是些智力超常聪明绝顶的人。
你说为什么总见狗发疯,而不是其他动物发疯?因为狗是动物中最聪明的。
当狗的智力超过了极限,同人一样聪明时,就成了疯狗。
又因为狗对人最了解,所以狗一疯了就咬人。
&rdquo 朱怀镜不明白这人怎么一下子脑子里钻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便说:&ldquo我不同你讲疯话了。
你只说中午有空出来一下吗?我有事同你讲。
&rdquo 李明溪不太情愿出来,说什么事这么神秘,电话里说说不就得了?朱怀镜说你这是讲废话,好说我不说了?于是两人约好,中午十二点在市政府对面东方大厦一楼咖啡屋见。
说好之后,朱怀镜再来细想这事。
管他个鬼哩!反正话也说出去了,只好将计就计,假戏真做了。
再说刘仲夏对画坛也一无所知,能哄就哄吧。
这时突然停电了。
市政府也常停电,事先也不打招呼。
他原先在下面工作,县政府的电是不敢随便停的。
偶尔停了一回,政府办一个电话过去,电力公司的头儿会吓得忙做解释。
也不知现在下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从这里的迹象看,似乎市政府的威信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本来就冷,停了电,室内阴沉沉的,更觉寒气森森。
窗外的树木在寒风中摇曳。
冬越来越深了。
朱怀镜中午下了班,径直去了东方大厦。
李明溪不会那么准时的,他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小姐过来问他要点什么,他看了一下单子,发现咖啡要十块钱一杯了。
两个月前他来过一次,是六块的价。
却不好说什么,就要了一杯咖啡。
这地方静得好,间或来坐坐,也蛮有情致的。
等了半天,李明溪才偏了进来。
他穿了件宽大的羽绒中褛,人便有些滑稽。
咖啡屋备有快餐,有些不伦不类,却也是这里的创举。
生意倒还好些。
他俩各要了一份快餐,再是一些饮料。
一边吃着,朱怀镜说:&ldquo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请你替我作幅画。
&rdquo 李明溪觉得奇怪,眼睛睁得老大望着朱怀镜,说:&ldquo你不也神经了?你平时不是总说我的画臭,送给你作揩屎纸都嫌有墨吗?今天出鬼了!&rdquo 朱怀镜不好意思起来,说:&ldquo你就别小心眼了。
我那么说你,是见你太狂了,有意压压你的锋芒。
你就当回事了?说实在的,你的画并不差,只是你没出名。
你该知道毕加索的笑话。
这位大师后期画风越来越怪诞,几乎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据他晚年私下透露,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画出这么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只是他的名气太大了,不论怎么画,都得到世人的喝彩。
人们越是欣赏他的怪,他就越画越怪。
这其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媚俗。
也不知当时人们争相购画和收藏毕加索画作的时候,那些自命高明的美术评论家为他的作品大吹大擂的时候,毕加索老头儿躲在一边是怎么想的,说不定暗自发笑吧。
&rdquo 李明溪听了只是笑,并没有知音之感。
他反正一直在笑。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ldquo你反正不懂画。
&rdquo 朱怀镜说:&ldquo那么你是只给懂画的人作画了?这样的话,你们当画家的只有饿死一条路。
不过真正要饿死的也只是你这些不成名的。
那些大家,落笔千金!国画不是讲究留白吗?人家画面上留出一大块白宣纸,也是好几万块钱一平尺!&rdquo 李明溪这下收住了笑容,只把饭菜嚼得嘎吱响。
朱怀镜说:&ldquo你别同我这样了。
我这也是有苦衷哩!&rdquo他便把缘由说了,只是没有说到日本前首相收藏李明溪画作的事。
李明溪这就抬了眼睛,目光怪怪地望着朱怀镜,像望着一个陌生人。
又是笑。
好半天才说:&ldquo你要去拍马,拿我的画作当拍子?开始我还想给你画,现在你就是打死我也不画了。
&rdquo 朱怀镜急了,说:&ldquo我拍他的马屁干什么?他只是处长,我也是副处长。
我要拍马屁也会去拍秘书长,拍市长。
只是我们一道共事,人家提出来,我怎么好驳人家的面子?&rdquo 李明溪是个糊涂人,没有去想刘仲夏怎么会知道这世上还有个李明溪。
朱怀镜当然也没说起上午即兴说谎的事。
他只是说他单位的人事关系,当然也说得遮掩。
他说官场这正副之间,有时是天壤之别。
就说市长,不仅带着秘书,还有警卫,出门就是警车开道。
到了这个位置,说不定哪天往北京一调,就是国家领导人了。
至少也是部长什么的。
级别虽然不变,却是京官。
但副市长们,弄不好一辈子就只是这个样儿了。
正职要是一手遮天,你就没有希望出头。
刘仲夏就是这种人,他不让任何下属有接触上级领导的机会,好像怕谁同他争宠似的。
碰上这么一位正职,你纵有满腹经纶,也只是沤在肚子里发酵。
他没有权力提拔你,甚至也并不给你穿小鞋,但就是不在领导面前给你一个字的评价,哪怕坏的评价也没有。
那么你就只有在他刘处长的正确领导下好好干了。
干出的所有成绩,都是因为他领导有方。
你还不能生气。
你没有理由生气,别人并没有对你怎么样呀,你要是沉不住气,跑到上级领导那里去诉苦,就是自找麻烦了。
领导反而会认为你这人品行有问题。
人家刘仲夏同志可是从来没有说你半个不字,你倒跑来告人家状了。
所以你只好忍耐和等待。
朱怀镜就这么要死不活地熬了三年了,市长换了两位,他同市长话都没有搭过一句。
市长他倒是常看见,但这同老百姓天天在电视里看见没有什么两样。
在电视里还可以看见市长的头部特写,连市长伸出来的鼻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他通常是在办公楼的走廊里碰上市长。
现任市长姓向,一位瘦高的老头儿。
向市长从走廊里走过,背后总是跟着三两个蹑手蹑脚的人。
这些人都是办公厅的同事,都是熟人。
可他们只要一跟在向市长背后,就一个个陌生着脸,眼睛一律望着向市长的后脑勺。
似乎向市长的后脑勺上安着荧光屏,上面正演着令人兴奋的色情片。
前面的人就忙让着路,就像在医院急救室的走道上遇上了手术车。
朱怀镜碰上这种情形,总会情不自禁地叫声&ldquo向市长好&rdquo。
向市长多半像是没听见,面无表情地只管往前走。
有时也会笑容可掬地应声&ldquo好&rdquo。
但即使这样每天碰上十次市长,市长也不会知道你是谁。
可市长偶尔回应的笑容,却令朱怀镜印象深刻。
他有时在外面同别人吃饭,人家把他当市长身边的人看,总会怀着好奇心问起向市长。
这时他就会想起向市长的笑容,感慨说:&ldquo向市长很平易近人。
&rdquo他心里清楚,这与其说是在摆向市长的好,倒不如说是在为自己护面子。
如今这世道,不怕你吹牛说自己同领导关系如何的好,甚至不怕暴露你如何在领导面前拍马,就怕让人知道你没后台。
朱怀镜缺的就是后台! 朱怀镜一时也不说话了,只机械地嚼着饭,不知什么味道。
这本是一个清静的所在,但他俩的清静有些叫人发闷。
吃完饭,两人又各要了一杯咖啡。
&ldquo明溪,&rdquo朱怀镜语气有些沉重,&ldquo你是槛外人,自然可以潇潇洒洒,无所顾忌。
但官场况味,你是无法体会的。
不亲临其境,谁也想象不出那种味道。
一切都是说不出的微妙。
比你创作的苦闷更甚百倍千倍。
你可以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管春夏与秋冬。
我就太难做到了。
&rdquo 朱怀镜说了许多,无限感慨。
他从来没有这么同人推心置腹讲过自己的境遇。
他知道现在这世道,你同人家诉苦,除了遭人看不起,连一点廉价的同情都捞不着。
所以现在人们不管弄得怎么焦头烂额,却总是打肿了脸充胖子,牛皮喧天。
有些人屁本事没有,居然就凭吹牛,转眼间大富大贵了。
你今天还在笑话这人瞎吹,明天你就不敢笑话别人了。
人家早已真的人模人样了。
朱怀镜说话的时候,李明溪一直埋着头。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怪异。
等朱怀镜说完,长叹一声,他才似笑非笑地说:&ldquo如此说来你还真的很痛苦?我原来只以为你有些无聊哩!好吧,我画吧。
你说,他有何兴趣?我没有激情,只好搞命题作文了。
&rdquo 朱怀镜想了想,说:&ldquo那也一时说不上。
不过人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只会说几句官话,他还是经济学博士哩。
&rdquo 李明溪听了马上笑了起来,说:&ldquo经济博士?据我所知,如今官场上有些人的文凭来得可并不经济哩。
&rdquo &ldquo人家可是出过几本书的哩。
&rdquo朱怀镜说,&ldquo他那几本书将是他在政界过关斩将的重要资本。
&rdquo朱怀镜说是这么说,他怎么不知道李明溪说的是事实,花钱买硕士、博士文凭的领导干部太多了。
&ldquo有了。
&rdquo李明溪突然眼睛亮了一下,随之掩嘴而笑。
朱怀镜原以为他得到灵感了,可是见他的样子像是恶作剧,就说:&ldquo画什么东西就随你,只要不像纪晓岚羞辱和珅,搞他什么&lsquo竹苞松茂&rsquo之类的东西去骂人家就行了。
他也是文化人,你的那些小聪明,人家懂!&rdquo 说好了,时间也就差不多,付了账走人。
朱怀镜径直去了办公室。
本想去刘仲夏那里说说索画的事,估计他这会儿可能还没有来上班,就先翻翻报纸。
看到一则笑话,说是第比利斯一幢高层建筑停电停水一个多星期了,有人却贴出一张通知:请冬后幸存者于星期一上午在大楼前集合,拍照留念。
朱怀镜立即想象着俄罗斯的冬天,寒冷而漫长。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俄罗斯人真是幽默,快要冻死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记得西方有个说法,说人在最无奈的时候就只有笑了。
朱怀镜心想,暖气要是还不修好,这里只怕也要拍冬后幸存者纪念照了。
只是没有人敢开这种玩笑罢了。
想给刘仲夏打个电话,又觉得不太好,就跑过去看了看。
仍不见他来上班。
已是三点半了,要来也该来了。
只怕是开会去了,去开会也该打个招呼。
正副职之间工作不通气,论公是不合组织原则,论私是不尊重人。
朱怀镜便有些不快了。
又一想,何必想这么多呢?自寻烦恼。
也有可能人家有紧急事情出去了,来不及打招呼。
他一个下午没事,只在装模作样地看资料。
冷又冷得要命,久坐一会儿就透心凉,只好起身到各间办公室走走。
手下同志们是两人一间办公室。
同事们见他去了,忙招呼朱处长好,手便下意识地抚弄摊开的文件,好像要告诉他,他们正在认真阅读资料。
一见这样子,朱怀镜就知道他们是在海阔天空地聊天了,却故意装糊涂,说:&ldquo都在看吗?时间越来越紧了,要好好看一看资料。
不光是看,还要琢磨一下观点。
&rdquo同事们点头称是。
他当然明白手下人最烦的就是成天傻坐着看资料,却仍是故作正经,强调吃透材料的重要性。
他讲得好像很认真,手下人听得也好像很认真。
真是有意思,官场上的很多事情,大家都知道很无聊,但都心照不宣,仍是认认真真的样子。
似乎上下级之间就靠这种心照不宣,维护着一种太平气象。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朱怀镜步态从容地回到家里。
一进门,就嗬嗬地搓手。
真冷得有些受不了啦。
他估计这会儿刘仲夏即使开会去了也该回来了,就准备挂个电话过去。
他刚拿起电话,又放下了。
还是明天上班时没事似的告诉他吧,不然显得太巴结了。
香妹在厨房里忙,说道:&ldquo你这么冷,不知道开电暖器?&rdquo朱怀镜开了电暖器,身上慢慢暖和些了。
琪琪小孩子不怕冷,坐在一边看电视。
电视里正演着卡通片。
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香妹的表弟四毛来了。
四毛提了个尼龙编织袋,站在门口半天不晓得进来。
朱怀镜说你快进屋呀!四毛擦着鞋问要脱鞋吗?朱怀镜说着不要脱哩,却又取了双拖鞋给他。
&ldquo快叫舅舅,琪琪。
&rdquo朱怀镜说。
琪琪喊了舅舅,却头也没抬,望着电视不回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18岁前,纪渺以为陈正永远只有一副表情冷淡、禁欲、隐忍。 他是纪家半个养子,她爸爸属意的接班人,学年大榜永远的第一,少女怀春的不二人选。 他克己复礼,自律优秀,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而她叛逆张狂,轻浮不自重,提及她便是仗着有几分姿色肆意妄为。 可只有纪渺知道,他有多能装。 背着所有人,枕头被褥上洒满了她最爱用的香水,目光永远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一声娇滴滴的阿正,他便如同丧家犬围着她转,/
从末世穿越到星际,没有了丧尸的威胁,每个月还有联邦发的各种救济金,时予躺平了,她要当一条咸鱼。 可时予还没咸鱼多久,虫族进犯,她成了难民。 时予:??? 我只是想当一条咸鱼,你们不要逼我。 无人不知沦陷区有一个开破烂机甲的战神,凡她所过之处,虫族尽灭。 全网吹爆:战神牛逼! - 深蓝星系沦陷后成为人类和虫族厮杀的交战区,幸存者建立防守战线。 时予刚刚被迫营业回家,转头就被征兵入伍。 时予:/
陈蕴藉为救人出车祸,一朝穿越古代,成了刑部尚书的幼孙。原身是个半大的孩子,刚因在书院与人斗殴挨了家法,灵魂不知何故消失无踪,被穿来的陈蕴藉占了身体。 陈蕴藉心里苦,原身跟人斗殴被罚,为什么要他来承受这份苦果?好不容易睡着,陈蕴藉发现自己灵魂出窍了,灵魂跟着一个小姑娘。 他还看到小姑娘面前有个虚拟的面板,像个系统金手指的界面。陈蕴藉站在小姑娘面前,听到了机械的声音。 【您的宿主黛玉思念老父,/
部落农耕时代,世界是庞大未知的。 随着不断的探索,古人惊骇的发现,这个世界,天圆地方,有各种神迹降临,甚至有身高万丈的超大型巨人,智慧巨兽的身影神秘出现,踩踏山川、破碎大地。 数百年后,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下,人们与巨兽搏斗,终于建立徇烂的苏美尔文明。 这一日,智慧巨人忽然彻底降临,踩踏整片山村河流,亡国灭种。 天地崩坏,城池倒塌, 神祇降临,降罪众生? 不好意思,你们只是生活在我家大院果园的/
三国,又见三国! 不过这一次的主角,可不是那个大杀四方的董肥肥。 好吧,我承认,三国我独爱曹操,神马刘皇叔、孙仲谋的最讨厌了 这本书是讲述一个小曹贼的故事。 不是曹丕,不是曹植,也不是曹安民 一如恶汉的热血,但会尝试着加入一些新的素材。不再是一位的争霸,其实望父成龙,也挺有意思。 有点爽,有点白,可能还有点雷 希望大家能喜欢这本书,喜欢小曹贼! 正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
一个两千年后的灵魂,穿越到了公元前260年赵孝成王丹的身上。 为了摆脱将来沦为秦始皇一统天下垫脚石的命运,赵丹决定还是把这个统一天下的担子放在自己肩膀上好了。 但在那之前,赵丹得应对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此时此刻正是秦赵长平之战的最紧要关头,所以赵括换廉颇,到底换不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