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要稳,”青崖走到一名新兵身后,纠正他的姿势,“老吴叔说过,挥钩时要想着船头的罗盘,浪再大,罗盘针也不能偏。”他想起十二岁那年,自己在黑风渡第一次挥钩,因害怕毒雾而手抖,老吴一钩柄敲在他后背:“臭小子,罗盘针偏了,船就翻了;钩头偏了,毒雾就来了!”当晚,老吴偷偷塞给他一盒艾草膏,药膏的清香混着老人身上的汗味,成了他对“安全感”的最初认知。
副将陈武递来老吴的备用钩,钩柄包浆温润,显是常年被掌心焐热的痕迹。青崖握紧钩,对着星空挥出“清渠式”,钩影与画像上老吴的动作重合的瞬间,远处的铁尺军号子声突然整齐划一,唱起老吴的《铁尺谣》。他闭上眼睛,仿佛老吴就站在身后,用铁尺钩轻点他的后心:“青崖,手腕再低半寸,对,就是这样!”
“大人,”阿福跑来,递上用油纸包着的艾草饼,“姑娘说,这次在面里掺了黑风渡的红砂糖。”
青崖咬了一口,甜香混着艾草的清苦,在舌尖炸开。他想起老吴烤的鱼,外焦里嫩,鱼尾总要留给青禾,自己啃鱼头时还会说:“青崖,臭小子,别盯着鱼尾,男人要吃鱼头,才有胆子镇毒雾。”他望向练兵场尽头的老吴画像,轻声说:“老吴叔,您的兵,现在都敢吃鱼头了。”
【寅时·扬州漕帮·艾草征调】
扬州漕帮的寅时码头,柳三娘跪在老吴的衣冠冢前,银镯轻轻磕在墓碑上,发出“当”的轻响,惊飞了栖息在冢旁的夜鸟。冢前的长明灯换了新灯油,火苗跳动如老吴抽烟袋时的火星,照亮墓碑上“铁尺忠魂”四字,笔画凹槽里积着新撒的艾草灰,每一粒都来自老吴生前种的艾草田。
“老吴叔,”她摸向墓碑,指尖触到凹痕里的粗粝感,那是老吴刻字时留下的凿痕,“漕帮的小子们要去漠北了,您当年教他们的‘分水式’,他们练得可熟了。阿柱他娘说,阿柱的银镯现在能和铁尺钩共鸣了,像您说的那样。”身后传来漕工们搬运艾草的声响,竹筐碰撞声中,有人低声哼起老吴的号子,调子跑了调,却让她想起二十年前,老吴带着漕工们抢修运河堤坝,累得靠在船帮上哼歌的场景。
新任漕帮主擦着汗过来,腰间别着老吴送的铁尺钩复制品,钩柄刻着“忠”字:“柳三娘,黑风渡的艾草船还有两刻到,可龟兹山的毒雾...您说咱们真能赢吗?”
“慌什么?”柳三娘起身,银镯在灯笼下泛着冷光,“老吴叔在运河两岸种了十年艾草,每株草都浇过他的汗水。他走前三个月,每天天不亮就去割草,说‘艾草要在卯时割,阳气最盛,毒雾见了都得躲’。”她望向黑风渡方向,只见无数艾草灯沿江而来,船头立着老吴的铁尺旗,旗面是用他的旧号子服改的,补丁处绣着青禾设计的验毒图案。
漕工们突然安静,只见老吴的衣冠冢周围,不知何时长出了成片的艾草,叶片上的露珠在月光下像铁尺钩的齿痕。柳三娘摘下银镯,放在墓碑前,镯子与石碑碰撞,发出清越的响,像老吴的号子在晨雾中散开:“阿柱,你爹的钩要去打仗了,你在天上护着点——记得帮他看清毒雾的方向,就像他当年护着你学走路那样。”
【卯时·龟兹山·毒雾囤积】
龟兹山的卯时毒雾浓稠如凝固的沥青,谢承用铁锚钩撬开最后一罐毒雾,黄绿色的毒雾喷涌而出,与他胸口的铁尺钩断片产生共鸣,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他剧烈咳嗽,黑血溅在镇石残碑上,却在触到碑面时迅速被吸收,显影出老吴当年刻的“清”字,笔画里填满的艾草灰正发出微光。
“大人,铁尺军的艾草烟阵已到漠北边境,”副将的防毒面具玻璃罩上凝结着毒雾,像一层永远化不开的霜,“漕帮的艾草船挂着老吴的旗号,船头摆着他的铁尺钩复制品。”
谢承的铁锚钩重重砸在碑面上,裂痕中渗出的毒雾里,隐约浮现出老吴的倒影。“慌什么?”他怒吼,却在看见自己扭曲的面容时愣住——那面容竟与老吴临终前的疲惫如此相似。他猛地转身,铁锚钩刺入毒雾罐,却在钩头触及罐面时,看见自己眼底的恐惧。
副将欲言又止,目光落在谢承溃烂的胸口:“大人,狼毒草碱已经侵入心脉,您...该喝药了。”
“药?”谢承冷笑,铁锚钩挑起一罐毒雾,“老吴的血能镇毒,我的血就该喂毒?”他突然剧烈颤抖,断片周围的皮肤裂开细小的缝隙,渗出青色毒汁,在地上汇成蜿蜒的纹路,竟与老吴铁尺钩的齿痕形状一致。
毒雾中,毒蝎子的身影若隐若现:“大人,铁尺军的艾草烟太猛,毒狼队顶不住了!”
“废物!”谢承挥钩砸向她,却在触到她铁锚钩的齿痕时住手——那齿痕与老吴的分毫不差,是十二年前他亲眼看着老吴刻下的。“你盗钩时,”他喘着气,“老吴是不是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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